“可以啊。”
“很难吗?”
“不难。”
“所以,可以详细介绍一下吗?”柳茵翻了个白眼,这就是非得抽一鞭子才能动弹一下。
“哦,哦,就是我,我一会儿就画,画几张,一个屋子贴一张就够了,不难的。我是,我爹教我背下来,以前没有画过,他不让我碰这些东西。”
这小郎君的家世也是一言难尽,好在能画符也是个谋生的手段,想了想,柳茵有个主意:“咱们去卖符吧?不天天去,就逢初一十五,咱们就在城东的城隍庙庙会上卖,咱也不求多卖,能卖出去一张是一张,剩下的攒起来,那天真遇上事儿了,砸都能砸死对方!”
小郎君在谋生这块颇没有见地,一向是柳茵说啥是啥,闻言只点点头,半点想问问分成之类的念头都没有。
傍晚柳茵嘴馋,想吃小点心,二人交代了狐狸自己吃,就出门去了,天色将将昏暗的时候,大街两侧的灯笼都高高挂起,二人结伴去一家久负盛名(从西市听说的)的馄饨摊子上吃了晚饭,听摊主说西街那边的丰源街今日有游园会。
柳茵还没有见识过什么叫游园会,立时忘了要买小点心,吃完拉着小郎君就要去看热闹。
丰源街就在西街北侧,由一座石桥与西街相交。
走到西街就可以看到岸边有灯笼高高挂起,石桥更是装点的灯火辉煌,桥下有挂着彩番的小舟慢悠悠的晃过,偶尔可见一两个或数个男男女女在舟上看热闹嬉戏。
柳茵生怕弄丢了小郎君,想想《红楼梦》里面香菱悲惨的一生就是从元宵节被拐开始的。
看身边这个逛街不看路,常出神的盯着一处看半天的路痴,要不是柳茵常常盯着他,转个身就能丢了。
想了想,柳茵让小郎君拿出他的手帕,然后大大咧咧的握住小郎君的手,单手用手帕将两人的手绑在一块儿,扯了扯手腕,确定牢固,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拉着小郎君看热闹去。
小郎君已经面红耳赤,热气沿着耳边蔓延,几乎连后颈的红了,他嘴巴微微动了动,连自己都没有听到说什么,大概是太突然失去了语言能力。像个木头人一样,呆滞的被柳茵拉着走。
跟随人群,走过石桥,便看到桥下沿着河岸和西街平行的丰源街十分热闹,宽敞些的大酒楼或者是街巷口都有舞狮杂耍,周围围了一圈有一圈人,柳茵拉着小郎君挨个钻进去看,高兴了还从荷包里拿大钱出来打赏。玩的脸蛋红扑扑的。
小郎君也渐渐忘记窘迫,和柳茵一起玩闹,柳茵给他的钱除了买黄纸朱砂都收着,见有人在买糖葫芦,拉着柳茵去买,回来换一个地方看热闹,这个杂耍班子正在表演喷火,口中喷出酒来,手握火把,一瞬间火焰几乎照亮了围观人群的脸。
观众下意识后退一步,口中赞叹,柳茵眼睛微微一眯,拉着小郎君转身就跑,嘴里道:“小贼,敢偷你姑奶奶的!”
小贼发现自己居然暴露了,转身就跑,柳茵不以为意,拖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小郎君追去。小偷觉得这俩孩子心挺大,居然想追上他,一个大人跑一步,小孩得三两步才能顶的上吧,因此也并不为意,甚至伺机隐藏进人群,结果发现这孩子眼神忒好,躲哪儿都能找得到。
他摸过这荷包,里头有硬疙瘩,又见过这孩子看热闹打赏买零嘴,认定里面有银两,哪肯放弃,打定主意甩掉这两个孩子。
岸边栽了些花草柳树,小偷漫不经心的跑着,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给绊了一下,只一下就给人追上了,小姑娘劲儿特别大,按住他的后脖颈,单膝下跪扭住两只手的手指向后拗过去,小偷登时疼的吸气。
路人发现过来帮忙,小郎君终于反应过来,从小偷怀里找出荷包,路人喊来巡街的衙役,衙役得知始末,先把小偷殴打一顿,又告诫两个孩子,如果再碰到这种事先找人帮忙,小孩子家家的追上去,倒是给拍花子的拍了去就惨了。
柳茵和小郎君并排站着乖乖应了下来,路人和衙役见这俩小孩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十分可爱,反而更担心他们两个孩子独自玩耍了。
只有小偷无语凝噎,他的后脖颈和手指跟疼的不行,大概都青黑了。神特么的危险,有危险的分明是盯上他们的人好吗,拧的比衙役揍的还疼。
二人在路人的护送下回到了热闹的地方,听了一耳朵注意事项才被放走。柳茵沿街买了一堆吃食,把热闹的场地都看一遍,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
回到南北街就冷清了许多,大多数店家都已经关门了,连灯笼也只是在某些街口才有,二人还没有把手帕解开,另一只手抓着油纸或荷叶打包的吃食,柳茵嘴里念叨着晚上吃夜宵怎么搭配水果。
走了一半忽然噤声不说话,小郎君问怎么了,柳茵歪头道,“夫人家的姐姐们不常出来,游园会这样的热闹地方即使夜里也不敢去,人气太旺盛,不如咱们给她们带些有趣的东西回去热闹热闹吧。”
小郎君不明所以,走到荒宅所在的巷口的时候,昏暗的光下,一个长长的人影渐渐靠近,覆盖在两人的影子上,他才明悟,原来有人送货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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