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看到的人却是应珏,应珏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坐在他们昔日的婚床上,如今床幔都换成了素色,再也寻觅不到那些艳丽。
应夫人派人一天十二个时辰守在外头,就怕应珏会想不开,跟着殷茵去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谁不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活着?如今出现这样的意外,应夫人虽然心疼儿媳妇,可更心疼的人是自己的儿子啊!
儿子自从出事之后,不哭不闹,就跟没了魂似的。这让应夫人如何能够接受?
“珏儿,人死不能复生,你千万不要太伤心。”应夫人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泪,俩眼睛已经肿的和核桃差不多。却还是费尽心思的来劝说应珏。
应珏轻轻点头,不言不语,他自然是没有多少伤心的,他当然知道殷茵如今身在何处,伤心也伤心不起来。
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何殷茵历劫圆满,可他还要在人间蹉跎?
这要蹉跎多久?
“娘你放心,我明白的。”应珏不冷不热的回应,依旧在想自己心里的事情,可偏偏应夫人见到他这样,更加的担心。
“珏儿啊,珏儿你倒是哭出来!你哭出来吧,你只有哭出来了,才会好起来啊!”应夫人快要崩溃,一路走来自然明白媳妇和儿子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如今他们几个老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原本已经是痛苦非常,可她的儿子却这般的平静,这样的平静非但没让应夫人心中安慰,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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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是各种担心,就怕儿子随着媳妇去了……
应珏:“…………”
他哭不出来啊!
他为何一定要哭?!
“娘,您放心吧,我真的没事……我也明白人死不能复生,我明白的……我真的明白。”应珏努力的想说服应夫人,可应夫人越听越觉得心慌意乱。
她心中认定儿子已经不大好了,急匆匆的离开想去找个大师来做一场法事,给儿子喊喊魂。
殷茵从来都知道应夫人是个说风就是雨的,却没想到应珏大人的日子过得这般水深火热的。
她不由的笑出声,天帝淡淡的看她一眼,“这么开心?”
殷茵在天帝面前从来都不会有所慌乱,如今更是只有他们二人,自然更不会担心什么,她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我从来都不知道,应珏大人在人间的母亲,这般的有意思。”
天帝无奈的摇摇头,“应夫人这样的性子,也只有应大人受得住。如今应珏……只能说和应夫人有缘吧。”
看着应珏这么头疼,天帝心里还挺高兴,这微妙的心里自然不能让旁人知晓。
“是吗?”殷茵不想去扯这些,过来此处只想确定一件事,也没想着迂回,直接问天帝应珏是不是私自下凡。
所以才会有记忆。
这事情在天界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
天帝在殷茵的面前端架子总是端不了多久,索性据实已告:“应珏是入了轮回井的,可他并没有喝孟婆汤。”
这才造成如今这样的局面。应珏若是私自下凡,倒也不会备受拘束。
殷茵:“……”
这等骚操作,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您也允许?”殷茵不敢相信的看着天帝。
天帝为了殷茵,当然是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可这些话总不能摆在明面上说出来的,天帝摸了摸鼻子,略显尴尬,“朕,其实并不知情。”
所以,这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方便看看应珏大人的命格吗?”殷茵如今和应珏,好歹算是有一段露水姻缘,她原本就对应珏诸多关心,如今因为这一层关系,更加上心也无可厚非。
“这个……朕也不知道司命如今身在何处。”毕竟司命自从殷茵投胎成为殷锡的女儿之后,就脚底抹油的开溜。
找不找得到,全看命。
至于应珏的命格,这会儿由他说了算,天帝怎么会把这件事告诉殷茵呢?
那是不能够的。
“司命跑了?”殷茵着实没想到,居然就这么跑了!
“也许……”天帝默默的抬头,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的理会,“你过来还有什么事没有?”
殷茵有些舍不得那小镜子,她眼巴巴的看着天帝,天帝原本是义正言辞的拒绝,“胡闹!你如今已经历劫圆满,再去看这些事情又有何用?他们当中除了殷锡有仙缘,其余的都是碌碌无为之辈,死后会进入轮回…重复那诸多的劫难……”
天帝说的口干舌燥,殷茵却是眼巴巴地看着他,“我想知道应珏大人在人间的日子。”
天帝:“…………”
“朕同你说了这么多,你难道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我听见了。”殷茵当然知道不要过多牵扯的好,可她只是看一看,算得上什么过多牵扯,“我这不是同您学的吗?您之前不也没少看。”
天帝:“…………”
孩子大了,开始忤逆了。
“我不过就是想知道。”殷茵眨眨眼,不自觉地开始撒娇,“放眼整个天界,也只有您可以满足我这个小小的愿望不是。”
天帝:“…………”
总觉得快要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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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最终殷茵离开的时候,心满意足的带走那面小镜子,迫不及待的回到住所观察应珏的一举一动。
法事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肉眼可见应珏的不耐烦和厌恶,可瞅着一旁的应夫人。
他总算没有做什么过激的举动。
这道士也许是有一点本事的,不然也不可能哄得住应大人夫妻。
只不过在应珏面前,还是不太够看的。
“你到底有完没完?若在敢把这些符咒弄到我的身上,就别怪我不客气。”应珏厌恶的拍了拍身上的符咒,心里对着道士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偏偏他娘信任这个道士信任非常。让他颇为头疼。
“应少爷,贫道这都是为您好。”那到账一点也不慌,开口就是些道貌盎然的废话,应珏听的心生厌烦,恨不得一爪子挠死这个道士。
“闭嘴!”应珏冷哼一声,一句废话都不想听,这出无聊的闹剧已经浪费了应珏诸多的时间,他抬腿就想走。
却被应夫人活生生的按在椅子上,“珏儿啊,你一定要听大师的话,千万不要任性,娘希望你好好的,一点都不希望你出事。”
应夫人的手劲那是前所未有的大。
应珏被他按着都没有办法挣脱,只能傻愣愣的看着他娘,无声的控诉。
应夫人淡淡的别开眼,“我知道你和儿媳妇感情深,可是珏儿啊,儿媳妇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要向前看对不对?总不能一味的沉溺悲伤当中……”
应夫人劝说亲儿子的时候头头是道,听得应珏云里雾里的,他娘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自己不太正常的?
为了安应夫人的心,他只能可怜的备受荼毒。
殷茵在天界看的清清楚楚,没忍住笑出声来,只觉得应珏大人比起自己了解的那个人,要有意思的多。
之后的日子,就开始忙碌起来,殷茵久不在天界居住,所以并不知道她还有这么多事情要处理,如今被这些大神小仙堵在仙府里,她只觉得有些骇人听闻。
“这事情跟我有关系?”殷茵看着一纸文书,只觉得这上头的字她都不认识。
“这事情自然是同您有关系的,只是这些年您常年不在,我们也找不到人,所以搁浅了……”一个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小神如是说。
殷茵听得头晕眼花,只能任由他们给自己洗脑,而后她便被留下来处理这些东西,都是一些陈年旧案。
她早已记得不清楚,这会儿咬着笔杆子头疼……
自然也没有去关注应珏……
这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人间又是二十多年过去,殷锡已经年逾八十,在府里颐养天年。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大限将至。
果不其然,又过了几天,殷茵在散步的时候遇见了从天界之门上来的殷锡,他恢复了年轻时候的容貌,看起来有些茫然无措。
殷茵歪着脑袋喊了一句爹爹。
殷锡被吓了一大跳,瞧见殷茵才舒缓了神情,看到殷茵也是诸多的感慨,却只是恭恭敬敬的行礼:“殷茵上神。”
前尘往事全部想起,自然也知道自己和女儿之间的纠葛到底为何。
“爹爹何必如此生分,当您女儿的那些年,与我并不算坏,说到底是我欠了你一世。”若非是她,只怕殷锡早已经位列仙班。
两人寒暄了一阵,殷茵亲自引着便宜爹去见天帝。
天帝见到殷茵这般的殷勤,心中又有些不快。
却是没有法子,给了殷锡一个职位。
飞升这事情,也是看机缘的,若是上辈子殷锡飞升,最多也是个不入流的小仙,这辈子虽然倒霉了些,可到底积攒了不少功德。
也没有违背本心,这原本就是非常不易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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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件事情。
自然也不会多么亏待他。
等到这些事情全部安顿好之后,殷茵又一次去了药神的府上,如果过去了二十几天,肚子里的那枚蛋,也大了一些。
虽然她还是没有任何的感觉,可药神已经是有了。
只见他把了脉,欣喜若狂:“恭喜殷茵上神,贺喜殷茵上神,这是白肩雕的幼崽啊!”
皆大欢喜,总算不用流放到南荒之地了!
“是吗?”这情况倒也是不坏的,“这样也好。”
殷茵还想问药神一些问题,只见药神神情激动的收拾东西,换装出门,看得她委实一愣,不明白发生了何事,“你这是要去哪里?”
药神喜上眉梢,笑的开怀,“自然是要去向天地道喜,天帝若是知道这是白肩雕幼崽,只怕是要高兴得很。”
殷茵:“…………”
怎么感觉这情况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