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信件看了看,信件的内容也没什么,是弟弟娄昭报来的,就是汇报一些关中的情况。
不过也没什么有用的情报,元修还是初入关中,元明月现在还得假装伤势恢复中,另外,军营似乎戒备森严,元明月并没有机会接近军营,无从了解真实情况。
另外一个令娄昭君震骇的消息是宇文泰并不在长安,宇文泰在哪儿现在成谜?
高欢现在有些犹豫不决,根据情报,他推测宇文泰的主力在统万城,但是统万城坚,距离长安又遥远,强攻,可能一时啃不下来,战线又漫长,怕后勤跟不上
另外,面对空城长安,高欢现在也不知该如何措手?长安虽然戒备森严,但是实际上都是些老弱病残,攻之无实际意义,还有残虐天子的名声。
娄昭君看完,不由叹了口气,元修对于高欢来说,确实是个比较棘手的皇帝。
臣子率军攻打、追击皇帝这其实已经过分了。所以,高欢这一路上打着的旗号都是迎接元修返辔回銮,这一路上,高欢甚至给元修写了四十多封书信。
只不过元修铁了心,四十多封书信已经没有一条回的了。
高欢眼下对长安已经成了合围之势,但元修却拒不回銮,高欢又不能擒杀之,追击擒杀皇帝这种事情,古往今来的权臣都还没这么过分。
强如董卓、曹操都不敢担这样跋扈的声名,高欢也不好意思冒天下之大不韪。
宇文泰的主力又没有找到,万一不在统万,而是躲在长安近郊州县呢?这也有可能,因此高欢近期的策略还是多方派出侦骑四处查探。
娄昭君看罢,心中不知为何也有些忐忑,一种不安的感觉没来由的开始弥漫在她周围。
宇文泰这个人不可小觑,她怀疑高欢这一次未必能对付得了宇文泰,宇文泰这种离奇失踪,忽然鸿飞冥冥
她心中揣测,宇文泰究竟会去哪儿呢?如果是夏州,太好猜了,这么好猜的结果不太像宇文泰的作风,就像上次,在密林中狙击宇文泰那一次。
遥想那次她狙击失败,反而被宇文泰给生擒了,想到她和宇文泰在马车之中,她便有些面酣耳热。
“这个混蛋,”她自言自语的咒骂了一声,“他这次又躲到哪里去了,又在准备实施什么阴谋诡计?该怎么把他逼出来才是?”
“天子倔强?该怎么处置?”
她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她思索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走来走去,所以她的婢女将膳食端了进来之后,这时便悄悄退了出去,寝殿中只剩下她一人。
这时,天色已经垂暮,她草草吃完膳食,还在思考对策,以至于一个年轻侍从匆匆走了进来她都没有察觉。
直到他走到她的身边,她才抬起头来,那个年轻的侍从他并不相识,她刚想叫唤出声,那个侍从轻轻叫了一声:“夫人,休得声张?”
她心中惊愕不已,眼中已经认出来,这个胆大妄为的年轻侍从,身上有一股她熟悉的气息,这股气息她虽然熟悉却久违。
熟悉是因为他是她的第二个男人,久违是因为她和宇文泰自从马车内一别,已经差不多快两年没见了。
她这一刻慌张的几乎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