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届挥舞着附加了熵力的镜絮剑,与德拉隆的镰刀一连对拼了十几招。
在密集的金铁交戈声中,周围的树木、岩石和土壤都爆碎了。
两人造成的破坏,丝毫不比当天地龙蜈蚣和玄毒暴蝎的战斗造成的小。
吴届很明显不敌,感觉就像第一次面对雷角甲虫一样,只有被动防守的份,虎口开裂,五脏六腑像被震成了一锅粥。
更难受的是,他的每一剑都使用了烟杀月碎,可却完全突破不了德拉隆的表壳!
德拉隆的表壳硬度,远超一般的紫螳星人!
“你就这点能耐吗?”德拉隆喊道,“那你可以去死啦!”
他的镰刀再次燃烧了起来,迅速熔化又重铸,成了一把厚重的斧头,朝着吴届的天灵盖狠狠劈落。
吴届双手举剑格挡,只听“当”的一声,他浑身上下每一根骨头都在剧震,身体如一颗炮弹般扎进了土里。
罗悦此时的情绪非常低落,在她看来,吴届除非使出真正的烟杀月碎,否则没有丝毫战胜德拉隆的机会。
陷在土里的吴届此时头晕耳鸣,感觉血直接冲进了脑子里,让他几乎要失去意识。
这时,他听见了一个轻柔的声音:“真可怜,你就要死了。”
这个声音不属于德拉隆,也不属于罗悦,像一个十岁的小孩儿般清脆稚嫩。
吴届问:“谁在说话?”
那个声音很惊讶:“你听得到我说话?”
吴届说:“你就在我耳边,我怎么会听不到?”
“可是别人就听不到,”那个声音开心地说,“太好了,我终于有个能说话的伴儿了,不能让你就这么死了……”
这时,德拉隆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下的吴届,举起了他的斧子。
吴届以一个别扭的姿势陷在土里,完全一副任人宰割的样。
罗悦绝望了,吴届死后,她肯定也逃不了。
她恨自己运气怎么这么差,那晚空间传送站里有那么多地球人,她却偏偏挑了个“废物”做同伴。
“轰隆!”
德拉隆的斧子劈在了地上,烟尘四起,附近五米以内的地面应声裂开。
这一斧足以劈开装甲车,更别提吴届的脑袋。
然而,烟尘散去之后,罗悦却发现,这一斧劈空了。
德拉隆一扭头,吴届正气喘吁吁地站在离他10米开外的地方。
“生命力真强,”德拉隆说,“简直不像是地球人。”
吴届气喘吁吁地看着他,再次提起了镜絮剑,还是摆出烟杀月碎的起手式。
德拉隆说:“没用的,你连我的表壳都破不了。”
吴届没有说话,在他的体内,熵力如洪水般翻涌运行着,涌入镜絮剑。
镜絮剑如镜面般光滑的锋刃越发的透亮,仿佛有无数的星辰在闪耀。
“烟杀,月碎。”
吴届的身体化成了一缕细长的烟,刺向德拉隆。
德拉隆举起斧头,完全无视吴届的攻击,直接劈向他的脑袋。
镜絮剑的剑尖落在了德拉隆身上,熵力化作无数细小到几乎看不见的锋刃,摩擦着那层表壳。
“哗!”
在暴雨洗地般的声音中,吴届倒下了。
他被斧头劈中了肩膀,鲜血洒了一地。
德拉隆则保持着挥砍的姿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一阵风吹过,把他的身体化成了粉末。
这才是真正的烟杀月碎!
它能把熵力化成如烟般细小的锋刃,笼罩敌人,把他碾成粉末,与这次的烟杀月碎相比,吴届之前使出的那些烟杀月碎简直就是玩具版!
罗悦不可思议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吴届,问:“你怎么会在战斗中突然领悟烟杀月碎?”
承受着剧痛的吴届说:“我受伤了呀,你就不能先关心关心我的伤势吗?”
然而罗悦又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你是怎么突然领悟烟杀月碎的?”
吴届苦笑了一声,此时他的血正在迅速止住,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愈合。
“我们还是先离开这吧,不排除还有其他紫螳星人在追杀我们的可能,刚刚我们动静那么大,说不定会把别人引来。”
罗悦点头,于是吴届单手扛起了她,跑出了上百公里后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