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不确定她盯着他看了多久，但不久他的眼睛就扫视了一下大厅。当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眼睛上，她马上将注意力集中在另一块吐司上。当他不再扫视大厅，她才再次抬起眼睛。和之前一样，没有多久，他就感觉到有人在看他。这一次斯内普教授扫视大厅的速度更快，事实上，他很快抓住了她的目光，她肯定他微微弯起嘴唇无声的表现出轻蔑，他在冷笑。

“哦，赫敏。”

罗恩的大声问候打破了赫敏和斯内普教授的联系。她重新把目光放回到她的早餐上，然而这一行动已经造成了损害。她的教授现在肯定会小心了，如果她要避免他的猜疑，她不得不偷偷地去做这件事。

她决定暂时忽略这位神秘的教授，把注意力转向了罗恩和哈利，因为他们正坐在她的对面。在哈利伸手去拿南瓜汁的时候，罗恩把鸡蛋和熏肉放在盘子里。

在早餐的中途，当罗恩在讨论他需要一个或两个人的熏肉时，赫敏意识到她第一次监视的时候了解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斯内普没有很好的条件，但他极度敏感。他就像一匹纯种赛马，非常紧张，对一点小小的事都很敏感。他在被观察时似乎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直觉。他能知道，有三百个学生中，有一个学生的注意力集中在了他身上，她了解了他的偏执程度，他的敏感性，以及他神奇的力量。这是相当令人不安的。

就像生活在新时代的压力下，没有任何安慰。难怪他总是对学生们非常严厉而敏感，如果她总是带着那么多的紧张情绪，那么她也很有可能会因此而受到影响。

赫敏沉迷在她的思绪中，男孩们在继续他们的早餐，谈论他们想要停在他们期待的蜂蜜公爵。当罗恩吃完他最后的培根时，麦格教授从哈利后面走了出来。“波特先生，和我过来一下。”

罗恩似乎也想从座位上站起来，但在麦格教授的下半句话中停了下来。“不是你，韦斯莱先生！”哈利和罗恩和赫敏交换了半忧虑的眼神，轻快活泼的跟着教授后面走了。

罗恩在哈利走了以后朝后退了一下。“你认为怎么了？教授看起来不太高兴。”

“我相信哈利会在他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们的。”赫敏回答。“这可能是跟班级有关的事情。”赫敏在内心深处退缩了。她很清楚为什么麦格教授想和哈利单独谈谈，并且知道事情不会进展得很顺利。

当哈利带着愤怒的表情回到大厅时，这一想法得到了证实，他周围的空气几乎都被魔法控制了。

“哈利，怎么……”

“不在这里说。”哈利怒气冲冲的说，打断了罗恩。他眯起了愤怒的绿色眼睛，转向他们的方向，他抓住了他和罗恩的斗篷，把沉重的黑色布料塞进他朋友的怀里。“我们走吧！”

赫敏忙着把她的冬衣穿到身上，和罗恩跟在哈利身后，朝门口走去。

哈利以快速、愤怒的步伐带他们到了操场上。过了霍格沃茨的大门以后，他的步伐才放慢了，走得更有分寸，他的情绪激动、不受控制的魔力在他周围盘旋。

罗恩认为，这是他开始提问的暗示，一如往常，直奔主题。“发生了什么事，伙计？”

“他们不会开除他。”毫无疑问哈利指的是谁。

“不可能的！他们必须开除他。”

“哦，不，他们不会。他们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哈利提高了他的声调，模仿麦格教授。“你必须了解我们的立场，波特先生。我们现在必须小心行事，波特先生。我相信马尔福先生只是在做一个恶作剧，波特先生。”哈利放弃了假声，用回了自己的声音。“一个恶作剧！麦格和邓布利多想让我相信，这一切都是无害的恶作剧。”

罗恩加入了哈利。“你在开玩笑吧？马尔福试图杀了你。他们怎么能想到让他留下来呢？”

哈利已经停止向前走，在赫敏和罗恩周围圈子里踱步，赫敏转动着她的脚跟，这样哈利就一直站在她的面前。

“哦，它会变得更好的。”哈利说。“不仅斯莱特林的王子会留下来，而且我也不能谈论这件事给任何人知道。如果马尔福不小心“杀了我”，我怎么能把世界从伏地魔手里拯救出来呢？”

这也是罗恩的愤怒之处，他甚至没有对哈利使用黑巫师的名字表示不满。“这是疯了！”

即使知道这是一场失败的战斗，赫敏仍然扮演了理性的角色。“哈利，校长和麦格教授是对的。他们必须看更大的图景。他们现在不能站出来，引起人们对霍格沃茨的注意。”赫敏把她的声音压低。“更不用说，把马尔福从学校送出去，可能会让斯内普的生命面临危险。伏地魔会因为他没有保护马尔福惩罚教授，你知道他会的！”

哈利的眼睛仍旧是冷酷无情的。“然后伟大的蝙蝠就会得到他应得的。他加入了食死徒。让他收获他那血腥的结果吧。”

赫敏吓了一跳。透过哈利的左肩，她可以看到罗恩的脸，也反映出对他朋友的话语有一定程度的不安。

赫敏的脸涨得通红。她对斯内普教授的困惑的想法和感觉出现在她的话语中。“你傲慢，你伪善！斯内普教授在18岁时犯了一个错误。这是一个很大的错误，我承认。但他一直以来都在试图解决这个问题。他只是一次又一次试图保护我们这三个人。我们可能不喜欢他的方法，但我们都还活着。”她记得关于马尔福仍然可以被救赎的评论，并补充说，“我们也不知道校长和斯内普教授的最终计划，让马尔福在学校里很重要。小天狼星在恶作剧中差点杀了斯内普教授，邓布利多没有把他驱逐出去。这难道不是格兰芬多的人得到了特殊待遇吗？”赫敏不知道为什么她说了最后一段话，但是当哈利的脸变白，眼睛血红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些话是错的。

“这，”哈利咆哮着，“不是那样的。小天狼星只是对斯内普恶作剧，而马尔福想要杀了我。”

“但…”赫敏停了下来在她发现哈利不再听她说的时候，她的愤怒消失了，只留下了一种奇怪的悲伤。20年前开始的这个循环又开始了。

哈利没有停下来。“你只有一件事是正确的。唯一的共同之处。斯内普是错误的！”

“哈利！”

哈利转过身面向着她，赫敏走了回来，突然害怕起她朋友的脸上的表情。“他和这件事有关系。他不值得信任，这也证明了这一点。你知道吗，赫敏，我讨厌你为他辩护。那个混蛋不值得别人为他辩护。”

最后，哈利转身向霍格莫德走去。赫敏发现自己站在那里，哈利的最后一句话仍然在她耳边回响。罗恩在哈利迅速走开的时候绝望地瞥了一眼赫敏，不知道他该怎么做。

赫敏突然感到非常疲倦，她看着罗恩，把头转向哈利的方向。“追上他。和他谈谈……使他平静下来！”她用手做了一个模糊的、无助的手势。“你能做到。我要回城堡去了。”

罗恩盯着她看了很久，然后才点点头。他跟在哈利之后离开了。

回城堡的路上是寒冷的，一月份的风吹着她的斗篷，卷起她的头发，使她的头发需要很久去打理。比风更冷的是哈利最后的话。

那个混蛋不值得别人为他辩护。

这是真的吗？难道不是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人在他身边吗？有人在他睡觉的时候守着他，有人担心吗？她的脸扭曲成愤怒的模样，甚至连伏地魔都有小矮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