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娃在回答之前抿了一口茶。“见谅，阿不思，不过这没什么，我还不知道。我知道你把莱姆斯安置在尖叫棚屋。虽然，如果你想知道我的真情实感，当莱姆斯的情况传出来以后，我对你没有第一个告诉我和教师非常生气。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上当了。我们都知道莱姆斯的报名是在三个月以内。”

“我记得，亲爱的。你是个好脾气的女人。这不是容易忘记的事，尤其是因为你把我所有的袜子都变成了蟑螂。”他苦笑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我想，一旦你听到我要告诉你的剩余部分，我会再次失去我的袜子。那时，我只能说我很关心秘密。你刚做到格兰芬多院长的职位，刚刚安顿下来。你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尽管那不是恰当的借口。我所做的那些事，没有你的知识是不应该做的。”

阿不思沉默了一段时间，“你知道那段时间詹姆斯和其他人针对西弗勒斯的恶作剧了吗？”

米勒娃对这个看似突然的转变点了点头，尽管她并没有完全听懂谈话中突然发生的变化。“我记得。无论我说什么或者给他们什么样的惩罚，他们之间的仇恨从未减弱。我还记得西弗勒斯扔了像小天狼星和詹姆斯一样多的魔法。不过说实话，我认为四对一的胜算是不公平的。但西弗勒斯似乎坚持自己。我知道他从来没有一次抱怨或者寻求阻止他们的帮助，尽管我尽我所能转移他们的仇恨。”

米勒娃皱了皱眉头，回想起那些日子。最后，她说：“在我看来，他们的仇恨在他们的学生生涯的中间时期愈演愈烈。”

“你真是一如既往的敏锐，我亲爱的。六年来，这段关系远远超出了男生之间的厌恶。”校长停顿了一下，组织着自己想说的话，“也是这一年，小天狼星试图以莱姆斯作为中介杀死西弗勒斯。”

米勒娃惊的在椅子上坐直，“什么？”

“小天狼星的谋划，我不敢相信，我也不敢相信小天狼星的目的是杀死西弗勒斯，西弗勒斯从来没有分享他的意见。我不认为小天狼星考虑了他正在做的这件事情的后果或者行动中的持续伤害。他的行为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傲慢的男孩的行为。我自己的行为也不能如此简单的解释，尽管其中似乎确实牵涉着傲慢。”

米勒娃开始思考这个故事和今天早些时候发生在哈利和德拉科之间的事有什么关联，以及西弗勒斯的反应。“发生什么了？”

“简单来说，小天狼星用西弗勒斯自己的弱点攻击他。他故意暗示进入尖叫棚屋的通道而打破承诺。然后给了西弗勒斯足够多的信息，西弗勒斯无法拒绝尝试通过通道来发现他知道别人试图隐藏的秘密。”

米勒娃惊骇的说，“阿不思，你是在告诉我小天狼星把西弗勒斯送到了狼人变身的莱姆斯面前？”

“是的，如果詹姆斯没有在小天狼星那里得到消息以后及时的将西弗勒斯从危险中救出来，莱姆斯将会，最坏的情况是杀了西弗勒斯，最好的情况是把他变成狼人。”

“我早些时候告诉西弗勒斯，一个学生故意危害他人生命是完全不可接受的。”米勒娃看着阿不思，就像她以前从未认识他。“这是可以接受的？不是吗，阿不思？”

“不幸的是，这是可以接受的和必要的。或者在那个时候我相信…当…事发时，我慌了。我允许莱姆斯，一个狼人，进入了学校。我知道男孩们使用变形咒与莱姆斯赛跑，当他变形的时候，虽然他们不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并允许他们监督着这种转变。在当时，我的理由是我承担着责任的开始，我知道即将到来的战争将推动他们。”

“然后是小天狼星，他是布莱克家族八代唯一一个没有被斯莱特林录取的，我看到了他和别人的友谊给他带来的好处。他们在帮助他成为我知道他将要成为的人。更多的理由是我对格兰芬多的宠爱。斯莱特林还不够好。我在救他，你看，然后是他和西弗勒斯。我担心，如果被开除，他会被仇恨和痛苦所淹没，而所做的一切好事都会被取消。我担心我会因为汤姆的日益流行而失去他。”

“我也有我自己的立场考虑。我关于莱姆斯犯了一个错误，现在小天狼星几乎杀了另一个学生。魔法部在追究。我本可以轻而易举地被校长免职的。但是我看到了汤姆的一切，我不能不抓住这个机会。我不能失去霍格沃茨，也不能失去我有朝一日需要的孩子们。”

“所以你牺牲了西弗勒斯来代替。”

阿不思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了严厉的指责。这只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是的，是我的耻辱。我在当时认为他没有多大的损失――我从来没忘记过我给他的伤害，而他也从来没有让我忘记。我把我自己的恐惧，愤怒与失望加诸在西弗勒斯和小天狼星身上，我不断让自己相信西弗勒斯确实有错。他不应该把自己的鼻子伸到那些不该他管的事情上，他不应该一直在偷听，他刺激小天狼星陷入报复之中，他…”

“那是他活该。”

阿不思把他的脸放到他的手上，“是的，我把这次袭击归咎于他。”

“那关于西弗勒斯今晚说的其他事情呢？关于马尔福的惩罚，以及哈利必须保持沉默？”

阿不思抬起头来，在回答之前，他在桌子上放了一些松卷的纸。“都是真的。彼得没有参与到这个事件中。我从来没有相信詹姆斯参与到这场恶作剧中，莱姆斯和西弗勒斯一样是受害者。我给了小天狼星一个星期的关禁闭，并让西弗勒斯发誓他不会谈论发生了什么。”

看到米勒娃的眼睛，阿不思为它们深处的愤怒退缩了。

“你告诉我，阿不思·邓布利多，你告诉了一个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最可怕的死亡的精神创伤的男孩他…天哪，阿不思。不管你的意图或目标，基本上你都告诉了西弗勒斯，他的生活不值得付出努力，然后拒绝让他谈论这件事。难怪当莱姆斯是一位教授时，他泄露了信息。这不是关于莱姆斯是一个狼人的事情。从来都不是这样的。”

阿不思发出了长叹，“我犯了一些我不能改变的错误。我们说的是，那个时候，我需要保护…”

米勒娃打断了他，她的嘴唇因为不赞同而抿的薄薄的，“保护？你保护了自己和小天狼星，谁来保护西弗勒斯？”

――――――――――――――――――――

几层楼外，赫敏·格兰杰因为绝对的震惊而呆立着，她盯着一个缓慢旋转的黄铜装置，缩在图书馆墙上的一个空洞的小角落里。

她并没有打算刻意去找那个设备。这甚至不是她故意窥探的。毕竟，这是一场意外——她的书堆上的第一本书开始滑倒，为了抓住它，她无意中撞到了墙上，撞到了一个巨大的装饰性的盾牌。令人惊讶的是，赫奇帕奇凤冠的盾牌并没有从墙上掉下来，而是滑到了一边，露出了它后面的一个隔间。

斯内普教授可不会认为这是一场事故，那么邓布利多呢？

这个装置本身就足以激起她天生的好奇心；几秒钟后，她的书的其余部分就首先加入了石板地面上。光亮的黄铜表面反射出她扭曲的形象，没有了厚重的盾牌，她能听到从顶端的杯状叶片旋转时发出的微弱的声音。

当赫敏意识到这个东西有按钮时，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你会不会因为在按钮的诱惑下按下去而被开除？校长肯定不会反对她，因此她按着紫色的小按钮，很明显，它后来变成了一个接收设备，它确实运行得很好。一种装置，小而可怕的声音在脑海中补充说，这使她参与了教授之间的一次谈话。

赫敏试图从她的胸中挤压出不断上升的恐慌，因为她的头告诉她要离开这个装置，但是她的脚却把她牢牢地扎根在这个地方。她会被开除的。这是不好的。非常非常糟糕。她会被开除。毫无疑问的。

但她没有停止倾听。她没有在斯内普教授的评论中停止。没有在麦格教授对校长提出质疑时停止。没有在校长对很久以前事件的解释中停止。当她听到整个故事的时候，她才伸出一只颤抖的手，再次按下那个紫色的小按钮。立刻，她的教授和校长的声音就被打断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她接触过的所有痕迹都移走，确保没有任何指纹，标志着闪亮的黄铜或任何一缕卷发都在合适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她把沉重的盾牌重新放回原位。她把书收集起来，回到了她自称为她的桌子上。

在赫敏的周围，图书馆就像她进来时一样空旷而安静。它保持不变；然而，她不能说自己也是这样。这一次，她的好奇心驱使她，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听过莱姆斯小天狼星关于“恶作剧”的故事，在她第三学年结束的时候，在尖叫棚屋里。不管怎么说，那个简短的解释与她刚才听到的故事并不相符。小天狼星已经毫无悔意。她记得他说过，“斯内普活该。”即使是卢平教授，和蔼而温和的卢平，也对这一经历轻描淡写，淡化了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

那天晚上，斯内普在尖叫棚屋里做了什么呢他恨小天狼星。他也对莱姆斯很谨慎。她现在记得，斯内普曾认为他们处于危险之中。他想要捕获小天狼星，但他也想保护他们不受他认为是严重危险的伤害。他把他们放在了一个比他自己还重要的位置。斯莱特林们不会这样做。斯莱特林只会为盟友而离开并带来增援。

他花了多大的勇气，她想知道，当斯内普教授独自爬到打人柳下隧道跟从他们，认为一个杀手和一个狼人等着他的时候，而几乎相同的狼人多年前差点在这同一隧道杀了他的情况下。

想到了斯内普就想到了邓布利多。她在五岁的时候就知道，她周围的成年人都是人，而且容易犯错。这是一个很难学的教训，她的世界观还在不断的变化以适应这种知识。现在，有两个新的变量在使她的世界倾斜。阿不思·邓布利多并不是万能的。她知道这一点，但她还不是真正的知道。她怀疑过家养小精灵和画像都直接向校长报告的，然而，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些学生是直接被监视的。那个旋转的黄铜装置证实了这个想法是谎言。难怪邓布利多似乎总是知道她和其他人在做什么。他有能力直接倾听。她毫不怀疑，学校里到处都是这些监听设备。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思绪也渐渐地变缓了，这并不是对她的监视和观察的实现。在理智上，她明白了这一点的必要性。在一所学校里，没有一打左右的老师能在几百名神奇的天才学生中维持秩序，在没有任何帮助的情况下，魔法或其他。

不，让她感到震惊的是，她对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不公正的想法，这让她感到愤怒。她很愤怒，她被激怒了。她对斯内普教授的这件事感到愤怒，在她出生之前就发生的这样一件事。即使认识到这种情况的荒谬，也没有改变这一事实。在她长期以来尊重老师的历史中，她第一次真正的想要去校长办公室，揍他长而弯曲的鼻子。她现在比发现家养小精灵时更加愤怒。她终于接受了精灵们为他们的服务而感到骄傲和快乐的现实。她仍然认为巫师世界利用了他们的需要，但是她只能给精灵们一个选择，无论她多么想要，她也不能强迫他们穿衣服。

她在这里看到的不公正使她感到愤怒。她想做点什么。她想要抗议。她想在校长办公室里纠察。她想要做纽扣，给每个人一个加隆。然而，她怀疑，斯内普教授对她的行为和她的家养小精灵一样不欣赏。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让这一过程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