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关心他吗?”她终于问,当沉默变得更难堪的时候,她都知道自己的问题是多么的自以为是。
“从你的角度看,这似乎不像是我做的,但如果你相信,那你就错了。”
“那么你怎么能……”她一开始很激动,直到她想起自己在跟谁说话。
邓布利多轻声笑了。“说完它,格兰杰小姐。你可能会问,“那么我怎么能这样对他呢?”
赫敏说不出话来,只能点了点头。
“我们在战争中,格兰杰小姐。从来不要怀疑。这不是一个游戏。人们——麻瓜和巫师——都会在两种对立的力量之间死去。没有哪个部门的人挺身而出,所以我成为了这场战争的一方的将军。我希望看到每一个和我一起工作的人都反对汤姆,但我并不总是有这样的奢侈。”
邓布利多的一只手伸出来,短暂地握着斯内普的手。“多年来,我一直在向西弗勒斯索取。他从未失败。我将来会向他索取更多。”
邓布利多终于向她转过身来,他的目光完全转向了她。“也许会有一段时间,我也会问你索取。你必须像西弗勒斯一样,在自己的内心寻找,以确定你的答案。你会给出什么?格兰杰小姐,为了让汤姆失败?它对你有什么价值?我尽我可能地保护。我用我所有的技巧和知识来保护你们所有人,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会犯错。这并不意味着那些和我站在一起的人在需要的时候永远不会受到伤害。”
同样地,蓝眼睛也转了一转,赫敏在空中一震,她的心砰砰跳着。
当她聚集起她的智慧时,邓布利多已经不再坐在她旁边,而是站在门口。
“今晚将会有一个组织会议。你仍被排除在组织之外,但这一次会议将会得到一定的补贴。请确保你参加。”
“是的,先生。”她回答说,但他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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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在图书馆的门口犹豫着,不确定她是否要进去。这时邓布利多教授开口了。“进来,格兰杰小姐。”
在他的话中,房间里的大多数人都转过来盯着她看。从维克多教授的脸上带着欢迎的微笑,到不同程度的好奇,再到其他人的怀疑。
她读出了每一个人的表情,因为这些通常都是针对斯内普教授的。在不止一次的场合,她自己也曾这样,并为此内疚。她感觉到每个人的眼睛都在盯着她,她极力想要把她的嘴唇弯起来。相反的,她的后背和下巴都是挺直的,她在房间里莱姆斯旁边的一张空椅子上坐下,对着他们露出牙齿微笑。
但当她平静下来的时候,她的手在麻瓜的牛仔裤上抹着汗珠,她意识到其他的事情。不仅仅是斯内普教授得到了这种目光。是斯莱特林的全部人,在他们得到的别人的目光里,都是怀疑和不赞成的态度。赫敏意识到,这就是当你不是一个受人喜欢的格兰芬多的时候,即使你没有做错什么,每个人都在看着你,确定你肯定将会背叛所有的人。
她疲倦地揉着她的眼睛。难怪他们恨我们所有人,她想。
“她在这儿做什么?”
“和平,阿拉斯特。”邓布利多说,他的声音带着恼怒的暗流。“她的惩罚并没有被解除,但她是维克多教授将要解释的信息的一部分。要阻止她,就会招致更大的危险,那危险我不愿忽视。”
邓布利多向维克多教授示意,她站在凤凰社的核心圈子里,清了清嗓子。“你们中的许多人都想知道我为什么在这最后几天突然出现在这里——但考虑到其他的考虑——我的目的已经被搁置了。你们中的大多数人都知道我是霍格沃茨的算术占卜教授。从波特先生进入霍格沃茨的第一天起,校长就一直在要求我运行算术占卜项目。不幸的是,算术占卜的方程式很少是静态的,而是随着变量的每个额外的数据而增长和变化。一开始,我的数据是稀疏和分散的,因为我一直在努力理解波特先生和他互动的,反过来又与他互动的力量。”
她叹了口气,向哈利的方向发出了道歉的微笑。“我相信,如果我有更好的数据,我本可以帮助阻止你在一、二年内经历的许多动荡。事实上,我只能辨认出影响时间线的最基本的和很大的可能发生的事:你在第一年就需要你父亲的斗篷,而打开密室,你最终需要的是格兰芬多剑。这些方程太复杂了,而一个好的算术占卜师可以给你实例和概率,即使是我们中最好的人也不能用少于完整的数据来预测未来。”
维克多把她的魔杖从她的袖子里拉了出来,复杂的抖动着。在半空中,出现了复杂的多色线条。当它们在中央轴上慢慢旋转时,这团乱麻就变成了可能是赫敏所见过的最复杂的,以时间为中心的图像。
“看起来就像一盘妈妈的意大利面。”罗恩轻声对哈利说了一声,尽管这句话很容易就被房间其他部分的人听到了。
赫敏的第一个冲动是惩罚罗恩,并开始对具象性的算术占卜方程式进行解释,但她却把自己的牙齿咬紧了,不想要表达出来。这里没有人对她的话感兴趣。为了让自己保持安静,她重新保持着过去一学年学到的习惯,牢牢地把她的手压在大腿下面。
维克多教授抬起了一边眉毛。“是的,韦斯莱先生,我想它看起来就像一盘意大利面。”
罗恩脸红了,因为他意识到房间里的每个人都听到了他的评论。
“然而。”维克多继续说,“如果你上过我的课,你可能知道它代表什么,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不是晚餐。”
随着罗恩脸上的红晕加深,并蔓延到他的耳朵,低声的道歉传遍了整个房间。“对不起,教授。”
维克多点了点头,她的魔杖一点接一点,使多色线的模型在它的轴上旋转。“算术占卜。”她开始,就像她在课堂上使用的音调一样,“结合历史、社会学、数学统计学、解释和神性的魔术,被用来创造一种几乎精确的科学,用来发现概率的结果。它在跨学科应用中经常被使用。在最简单的形式中,它可以被用来创造新的咒语或魔法,或者用在魔药制作中,来决定如何改变当前的魔药配方或者创造新的配方。”
她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停顿了一下。赫敏知道,在这个班上,维克多教授正在检查,以确保每个人都在跟着她的解释。显然很满意,维克多继续她的讲座。
“在任何学科,有多个分支的研究。对于算术占卜,其中最深奥的一个作为占卜的手段,由一个专家实践者用来预测个体和群体行为的过程。这是,当然,不能与麻瓜的科学混淆称为心理史学,而它也利用历史和社会学和数理统计的方法,只能用于情节非常大的人群的动作,正是魔法的加入使算术占卜可以更精确的控制。”
“这要我们怎么做?”穆迪在房间自己的位置上中断了她的讲话。
“做你该做的,因为我一直在创造凤凰社作为一个整体的算术公式,对于某些个体,为食死徒,为“你知道是谁”。”用魔杖,维克多指向几个单独的线条使它们发亮。然后她指着发光的相交线。“每一行表示一个计算,它考虑到大量的数据和概率,并用图形表示。每一个交叉点就是一个连接点。它是融合——或者转变。它代表了主要的转折点。”
维克多停下来,让房间里的人再次看看意大利面样的线条的纠结。再一次举起魔杖,指着一条线,线交叉得太厚,有些线的个别颜色都无法确定。“根据我的计算,这是当凤凰社遇上“你知道是谁”和食死徒的最后决战时间。”
她的目光又扫视了一遍房间。“根据我的计算,我们还有十个月的时间准备对抗——这种情况最近发生了变化,日程也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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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才恢复了平衡。在她与邓布利多的谈话中,当她想到这一点时,这想法仍然让她感到颤抖,而维克多教授的想法却在她脑海中旋转。算术占卜是她在学校里最喜欢的科目。她不止一次地想过把自己的研究集中在那个方向上,到那个时候,她已经用她自己的时间对算术占卜做了大量的研究。那额外的使她对维克多教授的作品有了一种看法,她相当确信其他人没有看到。
最令人不安的是她被代表了。有一点是可以理解的,算术占卜能够预测概率。这是另一个在旋转的彩色电影中看到的预测——看到她生活的地图,以及更多的问题,至少对她来说,斯内普教授的线条。
她认为这是随机的。她认为与斯内普教授相交是简单的原因和效果。它不是。代表她的线和斯内普的现在都交叉着,继续向前走,直到那个被称为“最后的战斗”的可怕的混乱。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这让她很害怕。
到目前为止,她还可以继续相信斯内普只是一个项目。是的,她喜欢他。他用某种方法使她的思想受到了挑战,但这并没有什么意义。当别人没有这么做的时候,她只是对他很好。但它不止于此。它是……嗯,她不知道那是什么。现在是照顾者和病人。当他变得更好一些的时候,他们就会回到导师和学生的角色。至少她认为他们会这样。图阵似乎证明了这一点。
真正让她担心的是,她的线,赫敏·格兰杰的线,似乎没有继续与那些代表罗恩和哈利的线一起前进。它超越了他们,而经常绕在斯内普教授的身边。她只能希望这意味着她和斯内普教授能够拯救哈利,无论他目前处于何种毁灭的道路上。但是,她的眼睛显然已经不再和他们在一起了——编织在他们的周围,绕着他们,朝着同一个方向——是的,但不是和他们。
她认为这是她能处理的,她能解决的事情。很明显,她与斯内普的互动,她与斯内普的关系的可能性是很重要的。几个月前,她对斯内普教授做出了一个决定,她认为她接受了这一结果,直到她在图书馆里遇到了哈利和罗恩。
“你怎么能,赫敏?”哈利通过咬牙切齿地发出嘶嘶的声音。“你在想什么呢?”
“我怎么能?”她重复,眉毛向上抬起,完全不相信。“那是你的想法,哈利。有多少次你独自思考,脑子里只有一半的想法,却没有考虑到后果?至少我承认了。我是鲁莽的,愚蠢的,我没有想过,我会接受惩罚,但是你不用给我演讲,哈利波特,关于愚蠢的计划。为了挽救一个人的生命,我做了我所做的一切。我不像某些偷偷溜到蜂蜜公爵,得到了一些像糖果一样的东西的一些人一样。”
哈利的脸变成了一种令人担忧的紫色。如果她意识到,也许不会这么说,但现在收回这些话已经太晚了。
哈利飞快地跑了出来,冲出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图书馆的门。
罗恩盯着她看,就像他以前从未见过她一样。他摇了摇头,跟着哈利走了出去。
赫敏盯着门,泪水汇集在她的眼眸中。后果,线条,概率和未来,她是朋友,但不是最好的朋友,哈利和罗恩的线在她面前伸展。赫敏倒在地板上,感到想哭。但她没有。她用手擦她的眼睛,站起来。在她面前有着后果、线条、可能性和未来,而哭泣是没有任何帮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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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教授在狭窄的床上翻了一翻。他的头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他的呼吸急促而又轻浅。在他的眼皮下面,眼珠飞快地从一边转到另一边。显而易见的,他正被困在某种噩梦中。看到她骄傲的老师这一点,赫敏感到不安。更让她感到不安的是那些偶尔能逃过他控制的小声音。不是想哭,也不是很痛,但是那是把这两者结合在一起,就好像在他的梦里,他试图抑制着尖叫的冲动。
她再也不能不做什么就这样看着了。
“rink,我受不了这个。止痛药剂不起作用。”她疲倦地擦了擦脸。“或者他们有效,只是没有明显效果。我需要做一些事。”握紧拳头,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声音。“任何事。”
“耳朵在拍打。”
这一不合理的回答完全让赫敏陷入了思考,她把注意力从昏迷的斯内普转移到rink身上,她的沮丧暂时搁置了。她已经习惯了rink会说的一些奇怪的事情。她还觉得自己很擅长将“精灵语”翻译成女王的英语。尽管如此,她还是被难住了。
“耳朵在拍打?”她重复。
rink,他的脸特别严肃,点了点头,使他自己的大耳朵向前倾。
赫敏在假装咳嗽的背后藏了个微笑,举起手来。她不想伤害rink的感情。她对她的笑容控制得很淡定,她尽可能地漫不经心地问,“那么,耳朵在拍打什么呢?”
“精灵们对赫米的印象非常深刻。”
赫敏发出一种悲哀的笑声。房子里的每个人都那样对待她,就像她是一个贱民一样——实际上,他们对待她就像曾经对待斯内普一样。而现在,那些甚至连她以前都不接近她的家养小精灵们现在都为她感到骄傲。
上帝啊,我的生命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奇怪?
“为什么精灵们为我感到骄傲?”
“因为赫米说过的话。赫米所做的事。赫米需要做的事。”rink说,就像赫敏因为不能帮助斯内普教授而越来越沮丧,这对家养小精灵来说似乎比对她更有意义。“精灵需要做点什么。”
也许这对精灵们来说是有意义的,也许是他们所做的一切。我曾经做过一件事,也许在这里会有所帮助。
“rink?”精灵立刻站在她的身边。“我需要你去霍格沃茨,拿我为斯内普教授做的床单。”
rink凄凉的垂下耳朵。自从斯内普在格里莫广场上露面以来,rink一直都是孤独的,这是他的反应。他的眼睛像碟子一样大而圆,他带着微弱的希望看着她。
“赫米在做这件事,赫米相信魔法会帮助魔药大师?”
赫敏在椅子上向前倾。她把下巴搁在一只支撑着的手上,盯着她的老师看了一会儿。“不要抱太大期望rink,但我想可能会。斯内普教授仍在痛苦中,他没有睡得很好。那对他的治疗不太好。我希望床单上的咒语可能——我不知道——能让他或者什么更容易些。”
rink,她认为他表现得很庄严。“rink会得到小姐的床单的。”
“谢谢。”
柔和的声音过后,rink消失了,只剩下赫敏和斯内普单独呆在一起。因此她敢于伸出手,沿着他的下颌线,摸到他的面部粗糙的毛发,然后再一次摸到敏感的皮肤。斯内普,甚至是无意识的,从她的轻触中退缩了。
她没等多久,在rink的帮助下,这张狭窄的床被改变了,赫敏正在抚平床单的边缘。她知道他们以前曾帮助过教授。阿尔弗斯的咒语和魔药显然帮助了斯内普的身体疾病,但迄今为止,似乎没有什么能帮助这个人得到真正的休息。她只希望她在床单上编织的舒适和保护的咒语能帮助斯内普。现在困难的部分又开始了。没有更多的事情要做。除了简单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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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了?”这是他三天之后第一次说出来的话。赫敏畏缩地听着他那正常丝滑的声音,那声音是那么的微弱。她急忙上前给她的教授和病人一小口清凉的水。当她准备着玻璃杯的时候,她简短地陈述了事实,知道像斯内普教授这样的人会想要知道发生的一切。
“您几天前在暴风雨中出现,当您被发现时,那时候您已经无意识了。”她决定保留她是那个找到他的人的事实,但她知道她不能把接下来的几件事都给漏掉了。
“邓布利多来了,解除了您所受的诅咒。”
她看到斯内普对她的话语微微点头,想知道这是否意味着他想起了伏地魔对他的可怕的诅咒。
“然而。”她继续说,“他不能完全治愈您,因为您的伤势非常严重。他给庞弗雷夫人送了信,但她没有来。我……”她停下来,鼓起勇气,为这一句话做准备,“我去找了治疗师阿尔弗斯来帮助你。”
斯内普皱着眉头,他的脸在震惊和惊讶之间。“邓布利多教授把治疗师阿尔弗斯,变成了凤凰社成员?”
“不完全是。”赫敏回答。
那双疲惫的黑眼睛,深处仍有许多痛苦,对上了她的眼睛。“解释。”他简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