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帮你给了药,你当了一天短工,我也当了三刻的大夫,你取了一碗饭做酬劳,却忘了给我也带一碗了。”
庖丁还未说话,又响起了箫声。
箫声之哀怨,好像夏日傍晚忽的变成了瑟瑟的暮秋。
庖丁听了一会,又开口道:“这人的饭菜也是我做的。”
“你什么时候当起了村里的厨子。”
“我为欢姐儿做的饭,她送了一份给他。”
“日前听这吹箫人所唱曲子,哀凉之极,想必是心上人遭遇不测。欢姐儿却一直苦恋着他。”
“欢姐儿今日还送饭给了另一个人。”
“什么人?”
“在村的最里面有个破洞,里面有个双脚已断的老头,我看那老头疯疯癫癫的,也无人照料,只有欢姐儿给他送饭。勉强苟活。”
“这个村定是躲避仇家追杀,所以逃到这隐蔽之所。我们误闯此村,村民怕我们将来会泄露行踪,才不让我们走的。”
“哼,我岂是乱嚼舌根的人。”
“村民如此款待武陵人,反复叮嘱不足为外人道也,武陵人仍然去告诉了太守。这村子的人既是避仇,当然更要小心才是。”
“难道我们便真在这呆一辈子不成?”
秦刺压低声音,道:“你一路跟来的时候,可做了标记?”
“自然,我属下若发现我不见了,会循着标记找来。”
“他们若来,我们自可以离开。只是你现在莫要声张,倘若村民知道,现在便会取我们性命了。”
“真至于此?”
“他们想必经历了一段你我难以想象的血海深仇,生死恩怨,岂是我们能轻易体会到的。这村长家里的东西都非凡品,这个村绝非普通村子。若说他们是江湖中人,那如此多人,必是武林世家,可我从没听过这样的一个武林世家,何况他们看起来也不似本家。究竟是什么人,会惹下这么大的杀身之祸,要全村躲避?”
“那他们会不会是黑道的盗匪,被朝廷追杀,才躲避至此?”
“那吹箫之人,气质不俗,哪像个盗匪。何况江洋盗匪就算被朝廷通缉,也不可能如此安分的甘做普通村民。你可见过有钱不花的盗匪?”
庖丁愣了半晌,叹口气。
秦刺又道:“我们知道这个村的秘密越多,村里人便越不会放心你我。你属下便是来了,怕也少不了一场苦斗。”
“那,怎么办?”
秦刺苦笑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