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掌柜虽然更生气了，但是他鼻子里哼出来的气倒是小了。

“掌柜，我方才本与我属下约定了摔杯为号，可惜你这酒楼却无杯，只有这么个赝品青花瓷，我也只能拿它代替杯了。”

“赝品？”

“这瓷胎体薄而口部釉厚，足端无釉处虽然有赭黑色但色泽无光，并非含铁足而是有人偷加了炭粉，璞玉感不足，乃是有人做旧后的乌光质感。骗骗寻常自以为懂行的人罢了。”

秦刺忽然问道：“这青花瓷你一眼便能辩出真假？”

庖丁笑道：“我这本事时灵时不灵。”

“何时能灵？”

“我有此物的真品而这仿品正好是我做的时候。”庖丁大笑道。

那鹤发老者忽然道：“假作真时真亦假，能达目的，假的又如何呢。你能识的出假的青花瓷，自是你的本事，可你没识出假客人而丢人小二的性命，自然也是你没本事。没本事便要倚多为胜，未免太不讲道理。”

庖丁道：“江湖上，有本事是一种道理，人多也是一种道理。”

老者忽然大笑起来，他笑得声音十分尖利，竟令人有些悚然，道：“既然如此，你也莫怨我不讲道理。”

老者说完，屋外已有人被接二连三的扔了进来。十四声沉闷的人肉砸在地上的声音，正是庖丁的十四个属下。他们都被人封住了身上的大穴，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