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指望你能一直记着我呢。你能不把我当做仅是你生平里遇到的一堆路人中的一个，我便已很是知足啦。”

“我生平也没遇到过多少路人。”秦刺笑道。

“还骗我呢。你必是一个江湖经历丰富的人，我虽然不聪明，却也不傻，一眼就能看出来啦。”

“我身上的上不过是与人打斗时的小伤，我本身江湖一个无名之辈，你高估我了。”

“你身上伤虽不重，但三处伤一处在左肩后背处，一处在右肋，一处，一处在腹股沟，”鱼莫离的脸红了一红，但她却没有低下头，眼睛仍然闪亮的看着秦刺“这三处伤根本不是寻常打斗会中招的地方，尤其左肩和腹股沟处的伤口下深上浅，显然是被自下而上划伤的，寻常人打斗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出手。何况肋下和腹股沟的伤受的极险，对方若多刺入一些，你早就一命呜呼啦，可是这伤都比较浅，定然是你躲的巧妙。所以你伤不重，但是经历的那场打斗可比有些受重伤的人还危险多了。你能躲的如此精妙还受伤，你仇家的出手又如此奇诡，好一个无名之辈呢。”

秦刺不笑了，他就直直的盯着鱼莫离看，好像她脸上长出了一朵花来。

“不要这么看着一个女孩子嘛。”鱼莫离笑道。

“我现在只奇怪一件事。”

“什么事？”鱼莫离问道，鱼莫离可爱的地方不在于她只会笑，她的表情永远那么动人，她笑得时候，发问的时候，解释的时候，她的眼，她的嘴，她的眉毛，她的牙齿都好像洋溢的情绪，秦刺整个人都好像被她的情绪包围了。秦刺忍住了笑，却忍不住开玩笑。于是他一本正经的说：“我只好奇你盯着我腹股沟的伤的时候是不是也像我现在看你一样。”

鱼莫离噗嗤一下笑了。这一次她的脸没有红。她反而仰起脸来，仿佛小孩子像大人炫耀的那样对秦刺说道：“自然是了，我可是女采花贼，怎么能放过送上门的机会呢。”

秦刺忽然身形一动，已闪身到鱼莫离的身边。这天如此的热，鱼莫离身着的是一件通肩柿蒂形翔凤短衫，右侧用一根金纱系住。倘若解开，里面自然也只有一件束身的抹胸，又怎还挡得住鱼莫离的全身。而秦刺现在的手，正握着金纱。

“你便要扯也随你了，反正我也打不过你。”鱼莫离撅起了嘴，但她居然没有生气，她的嘴角还带着笑。她的笑是可爱的，招人喜欢的，却决没有人会误以为那是引诱。

秦刺放开了金纱。他忍不住摸了摸鱼莫离的头。他摸的很慢，很轻，他的手随着鱼莫离乌黑的长发抚下来，鱼莫离的头发很长，秦刺抚的很慢，所以他抚了很久。鱼莫离就这么微笑的看着他，没有害羞。但她也没有靠过去。

“你是不是常常对女孩子做这种事？”鱼莫离忽然问道。

“你说扯衣服上系的绳子吗？”

鱼莫离点点头。

“这次有一点不同。”

“哪里不同？”

“我第一次没有真的扯。”

“难道她们都比我漂亮吗？”

“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扯我的呢。”

“我不敢。”

“为什么不敢？”

“我怕唐突了天上的神仙。”

“这和天上的神仙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便是天上的神仙。”

鱼莫离又笑了起来，道：“我虽然是天上的神仙，可你倒活脱脱像地上的一个大呆子。”

“我为何呆了？我一直还以为我挺聪明的。”

“既然我这样一个平凡女子都能当天上的神仙了，那你这样的聪明人为何就不能像个大呆子呢。”

很多时候语言是表达不出感情的。所以人类才有了拥抱接吻甚至后来的更深的欢愉，可是有时候感情比事情跑的快，此时的语言已表达不出心里的感情，而彼此的感情却支撑不了下一步的动作。这种时候就只有沉默。

秦刺无话。

鱼莫离还在笑，秦刺似已不敢看她。鱼莫离等了很久，秦刺还是没有说话。

“你莫非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