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女，怎能眼看着受委屈，太夫人安抚地拍了拍凌婳。

姜凌嫣见此气得想跳脚，但碍于太夫人只得压下心中的烦闷，表情僵硬地笑着说：“四妹妹说笑了，二姐姐只是一时借用你院子里的人。既然你回来了，一会儿姐姐就将人给你遣回去就是了。”

“不要，祖母，婳儿要自己重新选自己院子里的人。”凌婳才不会要她们安排的人呢。

太夫人慈爱地拍拍凌婳的头，转而对秋氏道：“本不是什么大事，如今婳儿病也好了，院子也该重新修缮，该配置的家仆一并要安排妥当。下午把人牙子找来，多带些人，让四丫头自己挑中意的。”

秋氏连声应下，眼角余光看向凌婳。凌婳一副小女儿的样子，让秋氏如鲠在喉，咬牙切齿。

太夫人这样疼惜自己，让凌婳不觉想起在异世年迈的祖母，她身不由己的扎进太夫人怀里，低喃道：“祖母，婳儿好想您！”

凌婳的失态，使屋里人都愣住了，觉得这四小姐的脑子是不是还不清醒。

太夫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爱抚拍着凌婳的肩膀道：“好孩子，不哭，不哭，祖母也想你。”说着也跟着流下了眼泪，冲众人挥挥手。

众人领会，纷纷退出了慈安堂。

秋氏沉着脸回到如意苑。一进屋，就毫无悬念地把桌子上的茶具摔得粉碎。她坐在榻上，怒目圆睁，一改往日的端庄贤淑，姣美的面容也由于动怒而变得扭曲。

一旁的冯妈妈忙命人打扫，又遣人重新上茶。

冯妈妈五十多岁，花白的头发，眼光如炬，透着精明能干。她一直跟随着秋氏，把秋氏当自己的孩子看待。秋氏有事都会与冯妈妈商量，最得秋氏信任和器重。

冯妈妈接过丫鬟新泡的茶，将下人都打发了出去，上前劝慰秋氏。

“夫人何必生这么大气，伤了身子是自己的。今后的日子长着呢，左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还能蹦跶了多高，最后还不是要任您摆布。”

说罢把茶碗递给秋氏，看着秋氏喝下一口茶，气色缓和了些才接着说：“四小姐刚回府，太夫人纵着些也是有的。过阵子，还不是要和二小姐她们一样，该学的东西，该有的规矩一样少不了的。她的脑子刚好，要学的事情还很多呢。”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秋氏。

秋氏听完冯妈妈的话，心情好了许多，拍着她的手道：“冯妈妈说得对，是我一时想差了。不过，那个小丫头命也是真大不知脑子好了多少，脾气较以前变了许多，透着股邪性，回来就知道找事。”

“她找事，咱们给她办就是了，她要人就给她。这些都是小事，不过”

冯妈妈说着停下来左右看了看，小声附耳对秋氏道：“二小姐的婚事要抓紧了，要是镇南王府那边知道信儿，怕是就不好办了。”

秋氏听后连连点头，眼里寒光微闪，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与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