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枳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看余秋舫。

余秋舫叹了一口气，把手中的牛奶给白枳，然后动手收拾东西。

等到余秋舫有动作了，有些人才后知后觉一起帮忙。

余秋舫把书收拾好，准备放回白枳的柜子里面，他看了一眼写在白枳桌面上的字，皱眉。字是用马克笔写上去的，应该擦不掉。他为难地回头看了一眼白枳。

白枳依旧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话。

余秋舫只好暂时把他的桌子收拾好。

“谢谢。”白枳推着轮椅来到余秋舫的旁边。

“不用。”余秋舫正需要安慰白枳几句话。

白枳打开余秋舫的牛奶，将吸管插进去，喝起来。

余秋舫：“我草！”他的牛奶。

不过白枳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事。

余秋舫把这件事情通过手机信息，把这件告诉了李轻舟。

李轻舟在第二节课下课，大家都去做广播体操的时候从楼上跑下来了。他还抬着自己的桌子，凶神恶煞地站在门口。

白枳正在喝着大家为了安慰他而送来的饮料，听到声音，他一转头就被门口站着的李轻舟吓了一跳。

李轻舟阴着脸，拍了拍自己的桌子，“我跟你换桌子。”他说。

白枳摆手，“其实我一点都不在意。”他今天坐着不动，只是在等一个好心人帮他捡书而已，毕竟他捡不到地板上的东西。

李轻舟一声不吭，他走进来，把他的轮椅拉走，然后把他的桌子搬到白枳的位置上去。搬完桌子，李轻舟将白枳桌柜里面的书都转移过来。李轻舟多多少少有点强迫症，他把白枳的书重新整理了一遍，整整齐齐放了进去。

白枳笑眯眯地看着他。

“好了，我要回去了。”李轻舟把他原本的桌子搬出去。

他这时才看到了桌面上写的字，他忍不住紧皱眉头，双眼含着怒火，“最近要我来接你吗？”他担心还有人要伤害白枳。

“你最近能来接我就最好了。”白枳希望他可以更多地关注自己。

李轻舟点头，“我以后晚上接你回去，稍微等我一下。”

白枳点头，然后拿起今早同学给他送的零食，扔给李轻舟，“接住。”

李轻舟接住了。

“这个你拿去吃吧。”白枳很淡定。

“吃吃吃！”李轻舟不悦地将零食塞到书柜里面去，“除了吃，你也关注点别的东西吧。如果你知道是谁做这种事情，立马告诉我。”李轻舟把桌子放下，咬牙切齿地掰手指，“我已经很久没有动过手了。”

白枳闻言，转过轮椅，来到李轻舟的前面。

李轻舟问他，“什么事？”

白枳突然拉住他的双手。

李轻舟回握住他的手，一脸别扭。

白枳抬头看李轻舟，大概是因为被老师拉去谈话了，李轻舟最近只戴一边耳钉。

“我其实真的不在意。”白枳说。桌面上写的字头不在乎，而且他知道这件事情会有人去处理的，大不了就是被人在背后嚼口舌而已。

李轻舟没有好气地推了一下他的脑袋，“不在意就会被人欺负下去。”

楼下的广播体操要播完了。

李轻舟不能再待下去了，“我走了。”他在这里的话，只会引发更加的流言蜚语。

“好。”白枳放开手，朝他摆摆手。

白枳的事情很快就被传开，大家回来以后，很快就发现他的桌子换了另一张，上面的字都不见了。

沈林做完早操回来，被李轻舟吓了一跳，“你的桌子怎么了？”

李轻舟的桌子被马克笔写完了字，钓凯子、oga（笑）、小□□、瘸子……

各种各样的侮辱性文字直击人的眼球，令人不快。

李轻舟郁闷地撑着手，没有说话。

他的桌子很快就被人注意到了，再跟白枳今早发生的事情联想起来，大家很快就明了。

“李轻舟跟白枳换了桌子！”

“李轻舟也被白枳迷住了啊！”

“嘁！”

故事中的主人公之一，李轻舟跟余秋舫吐槽。

“大家来高中，不是来学习的吗！”八卦什么？

余秋舫跟李轻舟来饭堂吃饭，接收到周围的目光。“兄弟。”余秋舫说实话，“如果我跟你不是好兄弟，恐怕我也会八卦。”

李轻舟摆出嫌弃的脸。

“还有，你没有什么资格抨击别人来高中不好好上课。”你就是不好好上课的那个人。

李轻舟：“……”没有办法反驳这句话。

余秋舫拿出手机，“你在校草大赛中的排名迅速下降。”

李轻舟一点都不在意这一个比赛。

“人们似乎觉得你被白枳迷住了，也是一个不过如此的人物，纷纷撤票。”余秋舫早就听到了风言风语。

“为什么被白枳迷住，就是不过如此啊？”李轻舟不解，同时不满。

“人心很麻烦的。”余秋舫拿出手机，“但是过两天在广场那一边有一个快问快答的知识比赛，我帮你报名了。”

李轻舟：“咳咳。”他被呛到，话题转移得太快了。

“因为第一名是这个娃娃，我新交的女朋友想要。”余秋舫给他展示奖励品，“我一个人拿不到，就拜托你了。这个比赛只需要上去参加，一群人一起。比赛的时候会有一些题目，在三个选项里面选对正常的答案，选错一个淘汰一个，赢了的人就可以拿到奖品了。”他很开心，“娃娃很可爱吧！”

“现在是拿娃娃的时候吗？”李轻舟怒发冲冠，一只手把余秋舫的脑袋按在桌面上。

“桌子很脏！不要搞我的脸！”余秋舫挣扎。

李轻舟将他按在桌子上摩擦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松开手。

白枳在晚上的时候接到了唐璜的电话。

“欺负你的人我们找到了，现在老师正在找他去谈话，你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什么。”白枳说，“你们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行。”唐璜挂电话。

白枳第二天去班上，余秋舫跟他打招呼。

“早呀。”白枳停在他的面前。

余秋舫挑眉，觉得自己昨天的帮忙不是白帮的，白枳对他的态度好多了。

他得寸进尺，“我有一个忙想要求你帮帮。”他可怜兮兮地看着白枳。

“说吧。”白枳点头

李轻舟拿出手机，给他看一个玩偶，“可爱吗？”

白枳：“……”他承认他长得确实偏可爱跟漂亮，但是他本人从性格到爱好都跟可爱两个字没有关系，他不喜欢玩偶。

“我新交的女朋友很喜欢。”余秋舫一脸沉醉。

白枳挑眉，他该说恭喜吗？明明他前段时间才听李轻舟说余秋舫跟女朋友分手了，居然那么快就交了一个新的。

“这个玩偶是明天学生会举行的一个知识小竞赛的一等奖奖品，游戏规则很简单，就是会有主持人念题目，选手在下面选正确选项，选到最后就是第一名了。”他小心地看了白枳一眼，“你是不是很聪明啊？能去参加，然后拿第一名，把奖品给我吗？”

白枳沉默了一下。

余秋舫的心忐忑不安。

白枳勉强自己开口，“好吧。”

“好耶！”余秋舫举起手，“我帮你报名！”

白枳眯起眼睛看余秋舫，他觉得他热情得有点诡异。

余秋舫一边帮白枳在网上报名，一边手抖。

是他的错觉吗？他觉得白枳有时候真的很可怕。

第二天的时候，白枳按照对余秋舫的承诺来到知识竞赛的现场，惊然发现现场架有摄像机，甚至主持人都是正规的。

白枳一脸疑惑，不是说是学生会办的知识竞赛吗？学生会有那么有钱吗？

他随便抓了一个看起来很兴奋的同学，询问详情。

那一位同学被白枳抓住，立刻激情地告诉他，“今天一个电视节目来我们学校搞初选啊，学生会是来帮忙的。”

“什么电视节目。”白枳头疼。

“是bang！bang！bang！知识竞赛！”

白枳拿出手机搜索，确实是一个知识竞赛节目，在民间各地进行知识竞赛，选对了的人有机会进电视台录节目。前三名有奖品，第一名的奖品确实有那个玩偶。

余秋舫说得没有错，但是白枳有一种被套路了的感觉。

“报名了的同学请到这里集合！”有人拿着话筒喊。

白枳硬着头皮去集合。

以前白枳就说了，他太显眼了，因为坐着一个轮椅。

所以他来了以后，很快就被人发现了。

白枳迎着众人的目光，突然觉得很丢脸。他低下头，推着轮椅跑跑跑。

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轮椅。

白枳一愣。

“你去哪？”一道冷酷的声音说道。

白枳抬起头，颤抖着回头。

李轻舟戴着眼镜，笑着站在他的背后。

白枳觉得更加丢脸了，“参加知识竞赛。”

“我也是。”李轻舟一脸难堪。

白枳突然有一种奇怪的预感，“余秋舫叫我来的。”

李轻舟惊讶，“我也是。”

白枳眯起眼睛，眼眸闪着危险的冷光，“叫我拿第一名，得到奖品娃娃给他的女朋友。”

李轻舟翻白眼，似乎准备去揍余秋舫了。

“白枳！轻舟！加油啊！”人群之中，余秋舫看到了他们。

李轻舟捡起地上的石头扔他。

余秋舫怕闪躲以后，石头会砸到其他人，立刻拿手上的书去挡。

石头被打走了。

“请拿住这个。”有人来派发东西了。

白枳跟李轻舟不得不转移注意力，工作人员给他们派发了一个机器，上面有写着abc三个按钮，工作人员一边派发一边跟他们解释，“到时候屏幕上会把题目打出来，你们觉得哪个是正确答案就按哪个，不允许用手机跟问别人。”

来参加知识竞赛的人不多，就三十几个。

他们一排排坐下，把按钮放在手上。

知识竞赛毕竟是专门的节目办的，选的题目都很合理，涵盖范围广，题目从浅到深。

余秋舫知道李轻舟应该没有多大问题，但是他不知道白枳怎么样。

说实话，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白枳的成绩有那么好，他小学跟初中的时候成绩太糟糕了，上了高中看起来也没有在学习。

大屏幕上出现知识竞赛的题目，有个主持人在主持着。

随着题目的难度的加大，一个个参赛选手都被淘汰了。

围观群众看着选手一个接着一个离开。

到了最后，只剩下五个人，其中就有李轻舟跟白枳。

李轻舟一只手撑着头，兴趣缺缺地看题目，按按钮。

白枳的表情更无聊了，他总是第一个选择答案，然后一直留了下来。

“卧槽！”旁边有人惊呼，“原来白枳真的有那么厉害啊。”

白枳成绩优异简直就是一件传说中的事情，他除了考试成绩很好以外，平常根本就看不出他到底有多聪明。他不像其他的优秀学生，会参加活动、会在课堂上回答问题，所以好一些人一直怀疑他的成绩是怎么来的。

余秋舫听着周围人的惊呼声，手插在口袋上，将围巾扯好，露出得逞的笑容。

比赛过了五分钟，只剩下李轻舟跟白枳了。

其实现在，谁赢都无所谓了，因为他们其中一个拿到奖品就好了。

李轻舟跟白枳对面坐着，白枳抬起头，对李轻舟笑笑。

他笑得风轻云淡，李轻舟咬住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