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怎么待在这里？”李轻舟没有好气。

“跟李轻舟。”

李轻舟又在敲锅了，“不然你还想要跟谁？”他仔细一想，没有想出一个结果，“你以前有遇到过还算喜欢的人吗？”

“有啊。”白枳说，“李轻舟啊。”

李轻舟翻白眼，“除了我。”

“我从小到大就喜欢李轻舟。”白枳说实话，“只是李轻舟从来都不知道。”

李轻舟可不承认，“你什么时候喜欢我？高中？”

白枳的脸埋在他的背后，摇了摇头。

“初中？”这就意外了。

白枳再摇头。

“小学啊。”李轻舟不相信。

白枳点头。

“白枳，我看起来很好糊弄吗？”这个人是来劲了，想要一口气篡改记忆，“你小时候还故意欺负我，你还记得吗？”

白枳问：“什么时候？”

“你刚认识我不久，就去我家小卖部买东西，故意让我搬搬抬抬，你不记得了吗？”李轻舟说实话，“那时候我烦死你了，要不是看你坐着轮椅，我都懒得搭理你。”

白枳觉得他不懂，“我是为了给你留下深刻印象，所以才会做那种事情，其实我可喜欢你了。”

李轻舟又说，“要不是我从小的准则是不欺负弱小，你在小学的时候，有很多瞬间都被我打趴下了。”

“骗子，你小时候看到我，根本挪不开眼睛。”白枳咬他的耳朵，一脸得意，“我都知道。”

李轻舟脸红了。

他承认，这倒是真的。

周五，白枳依言来接李轻舟。

研究所的人一直都觉得李轻舟是oga这件事情很虚幻，在看到他的alpha对象以后，觉得更加让人疑惑了。

“所以我跟你就是绝配。”白枳干脆利落地打方向盘，“不然一般人哪里敢娶那么强壮的oga啊。”他说。

李轻舟觉得自己跟他处得来的其中一个原因，是他们两个人对于性别什么的都没有在意的地方。白枳不会觉得alpha天生就高人一等，不会觉得oga就因该被当成什么展示品放在家里。

“毕竟。”白枳跟他聊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很是坦然地说道，“有不少的alpha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一切，然后就是步步的沦落，最后下场凄惨。也有oga好好过着自己的生活，作出不俗的成就。同时，也不是所有的oga都有幸过上像是传闻中被庇护的生活。也许第二性别真的能决定一些什么，但是不是必然。人就是人，没有因为自己是什么性别而一定就有什么结果。”

李轻舟觉得他说得挺好听的，“那么为什么最后决定是你在我的上面？”

白枳看着前面是红灯，拉下刹车。他笑着转头，亲上李轻舟的嘴唇，“这就是我那套说法，最好的践行结果。我以前就觉得，压倒像李轻舟这样的人，一定能让人爽到飞起。”

李轻舟推他的脸，“要绿灯了。”

“好。”

他们两个人去医院做了一个检查。

结果可以当天出来，他们拿着检查报告给医生。

医生看了一下，给他们说，“他的信息素确实是有点问题，不过问题还要更加深入一点，应该是……”医生说了一堆专业的名词，然后简单易懂地给两位新人解释，“他应该是分化的时候出了一点问题，所以分化成oga的时候不完全分化。有一种比较文艺的说法，不完全分化的人，是在上帝给他决定性别的时候，不能下定决心。”

李轻舟才不是一个文艺的男人，“所以我到底是怎么了？”

“就是我说的那样，你是一个oga，但是没有分化得很好。很久以前就有这种情况，也不算罕见。表现出来的就是，你说过你分化以后，身体还在继续长吧，而且体力什么的也不错，这就是因为你没有分化完全带来的效果。我不能说这是好，或者不好。”医生说。

对于李轻舟来说，这当然是好的。

医生继续解释，“你的发情期会比一般的oga来得激烈，有时候甚至时间也会比较长，你可以很好得享受性爱，你的身体还要比一般的oga可以感知到快感，信息素更加能吸引alpha。但是，你的生育能力……可能还不如beta。”他说得有点为难，毕竟有很大一部分的oga是有强烈的生育的。

李轻舟皱眉，“那个发情期的时间能缩短吗？”他不需要那么多的。

“可以改善。”医生说，“但是生育能力”……”可能没有办法。

白枳在一旁担心地问道，“他的身体会有哪里不舒服吗？”

医生问李轻舟，“你平常会有哪里不舒服吗？”

李轻舟摇头。

“那就没有事。”医生说。

两人领着身体检查报告走了。

白枳说：“看样子身体没有事，你老公我好就好在工作基本上都在家，你发情期有多长都没有关系。”白枳安慰他。

李轻舟表情纠结。

白枳还在说，“看来，上帝在选择你性别的时候确实犹豫了。”

“还好吧。”李轻舟说了一个狗屁不通的回答。

白枳挑眉，李轻舟没有听他说话。

他们两个人的性生活，就算没有发情期，都能过得很丰富。

酣畅淋漓的夜晚以后，白枳趴在李轻舟的身上，闭上了眼睛。

李轻舟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床上，独自一人去客厅抽烟。

他会抽烟，只是不常抽而已。

手指夹着香烟，李轻舟穿着一条短裤，姿态随意地坐在沙发上。他的身体很好，随随便便坐着，都足够让人赏心悦目。

现在是深夜，因为他们的对面没有高楼，所以可以随便将窗帘打开。月光如银盘，月华如流水潺潺倾泻。

客厅里没有开灯，月光照在李轻舟的身上。

他抽了两根烟了。

说实话，李轻舟早就接受了自己是oga的事实，尽管他时常觉得oga的身份离自己有一段距离。因为除了有发情期，他一点都不像是一个oga，他强大，意志坚定，一般的alpha可能都比不上他有魄力。

今天去检查身体，他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原来他如此，是有原因的。

他是分化不完全的oga。

医生说，他可以享受属于oga的欢乐，但是生不出孩子。

李轻舟没有想象过自己生孩子的景象，他虽然经常跟白枳开玩笑，但是确实不觉得自己能生下小孩。

好了，现在医生告诉他，他确实很难生下小孩。

李轻舟有一种释然，同时也有一种遗憾。

如果是白枳的小孩……

白枳会想要小孩子吗？毕竟他总是说，李轻舟像是怀孕了一样。那如果，他不能怀孕呢？

李轻舟没有问他。

他的手抖着香烟，难得一见他急躁的模样。

房间里面，白枳的手一伸，没有抱到自己想象中的人。他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然后往旁边一扫，李轻舟不在。

他从床上爬起来，随便在地板上捡了一件宽大的衣服穿上，然后打着哈欠出去。

推开房间门，客厅都是香烟的味道。

白枳有点意外，李轻舟知道他不喜欢香烟的味道，所以很少在家抽烟的。

“不睡觉吗？”白枳脚步漂浮着，来到了李轻舟的旁边。

李轻舟将香烟掐灭，“等会就去。”

白枳靠在他的身上，乖巧得就像是小猫咪一样，“怎么了？你有烦心事？”

李轻舟伸出手，摸着他的头发。

白枳蹭了蹭他的腹肌。

李轻舟锻炼得实在是太好了。

李轻舟老实问他，“我不能生小孩，你会不会失望？”

白枳一愣，然后纠正他，“医生不是说你不可以，是说很难。”

不就差不多说是不可能的意思。

“再来。”白枳抬头看他，“我平常玩笑可能开得过头了，其实我没有很想要小孩子，我只是喜欢调戏你而已。”

“那你想要小孩吗？”李轻舟不依不饶。

“如果是李轻舟的小孩，我就想要……嗯，其实还是不要比较好。”白枳的眼睛在笑，“其实我想要独占李轻舟所有的爱。”

李轻舟没有释然。

白枳翻过身，哼唧哼唧地趴在他的身上，脑袋搁在他的肚子里，“如果你真的想要一个小孩的话，就把我生下来吧。”他抬头看他，瞳孔清澈，“做我的父亲，做我的母亲，把我生下来。然后爱上我，做我的丈夫。然后让我爱上你，让我做你的父亲。”他摸着李轻舟的肚子，贪婪地说，“如果你实在是想要一个小孩，那就把我当成那个小孩吧。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这样的情感更加纯粹了。”

李轻舟的手顿住了。

“嗯？”白枳抬头看他。

李轻舟说实话，“对不起，我完全不知道你想要表达什么。”他听完以后，还有点恶寒。

“呵呵。”白枳本来就是一个可怕的人，他继续往上爬，将李轻舟压在沙发上，“我一点都不在意你能不能生下小孩，我不是因为那样的原因才跟你结婚的。我是因为喜欢李轻舟，所以才跟你结婚的。你如果真的喜欢小孩，就把我当成你的小孩吧。”

李轻舟抱住他的头，“不要说了，有点可怕的感觉。”

白枳笑吟吟地亲上他的下巴，“再说了，我的爸爸为了生下我，可是跟我的妈妈大战了三天。我跟你的话，可以做更久，做得你的肚子里都装不进我的东西了，到时候再说吧。”

李轻舟看穿他了，“你就只是，想要折腾我。”

“正解。”白枳承认了。

李轻舟看着他，笑了。

白枳趴在他的肚子上，透落在地板上的影子，他的肚子拱起，仿佛真的是怀着他一样。

“好恶心。”李轻舟笑着说。

白枳亲上他的嘴巴，“一口烟味，你才好恶心。”

“那你就不要亲。”李轻舟嫌弃。

“我偏不。”他很叛逆的。

然而过了一段时间，李轻舟不舒服，去找医生。

医生说：“是这样的啦，你这种体质的人，很容易有假孕现象。”

“那是什么？”

“会以为自己怀孕，然后涨奶啊，胃口不好啊，性欲旺盛，而且会真情实感觉得自己的肚子有孩子，其实，你没有怀孕。”

李轻舟恶心了，这是个什么鬼体质，“能不能治？”

医生说，“过去就好了，一年半载会有两次这样的情况吧，维持时间一周到一个月不等。”

白枳站在李轻舟的后面，激动地问：“会涨奶吗？”

医生推眼镜，“会，不过不要担心，现在科学发展了，我们有专门处理这些事情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