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的琉璃灯光已经从圆形变化成星形,浅浅的五角影影绰绰映照在小女人白皙的脸上,晃动着拉出长长的光影,如梦似幻。
唯独可惜的是她一直绷着张脸,丝毫没有发现他精心的准备。
这会儿还站在大厅里一本正经地跟她说莫悠。
这女人还真是一点情趣也没有,何亦辰觉得今晚他所做的一切都被她糟蹋了。
男人眯起狭长的眼,眸里迸射出一道暗淡的光,徐薇,今晚我们能不能不提那些不相关的人?
徐薇抬起眸,下意识地看着男人。
莫悠都已经以女主人自居不让她再到louis去了,他还说不相关!
徐薇是真不知道在何亦辰的心里到底有什么事是相关的?他又真正在乎过什么?
女人仰起头,定睛看着,好一阵过后才将心底的愤怒抑制住,淡淡道:好啊。
她笑起来的时候唇角的肌肤扭曲在一起,大大的眼又眯作了一团。
何亦辰看着难受,别过头道:去吧!
啊?
你不是说累了吗?现在就去睡觉!男人像是下达命令般生冷地道。
心里的那一丝丝期望,终于也随着他冷下的脸随之散去。
哦。
蹬蹬蹬,连着快跑。
没几分钟便进了卧室。
关上木门,瘫软地靠在门背,双手捧着垂下的头。
徐薇恨自己不敢跟何亦辰挑明,恨自己做事拖泥带水,恨自己像只寄生虫一样越来越依赖他。
即便已经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何亦辰设下的局,即便知道那个男人一直都在骗她,把她当猴耍,就算是现在拿绳子将何亦辰捆在耻辱柱上,他也不冤。
可唯独她自个不争气,不愿意那样做。
坐在床头望着头顶炽白的那束光,她突然想起作茧自缚的故事,感觉如今的自己就是那只愚蠢到家的蚕宝宝,最后连束缚在茧子里的甬也要给人吃了。
徐薇哭丧着张脸趴在床头,她觉得自己这一年,不,是二十三年都白过了。
本以为跟何亦辰合作是她赚大发了,结果现在才发现她无论哪一样都比不过人家,最终只能乖乖呆在棋局里任他摆布。
人生,还真是不容易!
又连着唏嘘了几声,放在床头的手机响起。
徐薇缓缓爬起,拖着长长的气音无精打采地道:哪位?
是我,姐。
突然听见小绵羊的声音,徐薇又打起点精神,伸手将额前垂下的长头后压,有事?
有,还是件特别紧要的事!
左元的语速加快,徐薇将手中的电话又扣紧了些。
但彼端的人并没有急着说话,似乎还将通着的电话放下了,开了免提。
徐薇除了能听见低低的电流声,还听见了翻动书页的声音。
我马上要参加职称考试了,可现在看书却是一个头两个大,它认得我,我不认识它。左元顿了顿,又放柔了声音,就想问问姐,你有没有相关资料的笔记借我看一下?
徐薇思忖了会,别说,我还真有那么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