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句句,像锋利的电钻般搅着她的心。
二朵姑姑说得没错,她就是这么的无耻,无耻地做了苏家的第五代传人,无耻地赖着母亲,无耻地生活了这么多年。
可若是她连这些无耻也都丢掉了,徐薇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要怎么勇敢的活下去?
垂着头的她缓缓抬起,铁青着张脸道:二朵姑姑,你喝醉了,管家,送她回去。
不远处站着的男人,急忙奔过,伸手搀扶二朵。
男人的手还没有够得,女人便弹跳起身,像个泼妇般咆哮。
狗仗人势的东西,给我滚远点,我自己知道走!
一路骂骂咧咧,一个不小心踩着地上洒下的水渍,身子一滑,徐薇一个箭步接住。
二朵姑姑,当心点。
站定后的女人甩脱她的臂膀,跟着快步离开。
徐薇又坐了阵,感觉他们喝得差不多了才回去。
陪着大爷爷和二爷爷喝了两杯,又跟主桌上坐着的长辈们说了些客套话,饭局便散了。
徐小姐,你去哪里?苏家的司机恭敬地问。
徐薇斜睨了眼车里坐着的喝得醉醺醺的几人,笑着摆摆手,不用管我,只要把他们安全送回家就行。
男人犹豫了下,那行吧。
黑色的商务轿车扬长而去,卷起了滚滚沙尘,徐薇连着咳嗽,咳得脸红嗓子疼。
回头看了眼已经熄了一组灯的敏江,拧着手中的包沿路走。
她想好好捋捋,弄清二朵所说的那些。
dna,跟母亲吻合的亲子报告,从医学的角度来讲,若不是亲生,这种可能性为零。
能够做到让大家相信,除了医学上的作假,唯一的可能便是代替她的那人真的跟母亲有血亲。
在路边拦了辆计程车,赶着去了当时做检查的那家医院,径直去了何亦辰带她进的那间办公室。
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年轻男人问。
您好,我想问一下邱医生在吗?
徐薇记得很清楚,那个男人身前所挂着的名牌上面确实写的姓邱。
年轻医生愣了下,我们这里没有一位姓邱的医生。
今天上午我过来做体检的时候,他还在这里写病例,大约四十来岁,头发呈棕色,微卷。徐薇急切地道。
而男人却是依旧摇头,我们这里真没有你形容的这样一个人,你再到别的科室去打听打听吧!
徐薇瞧着男人一脸真诚的样子再不好说,只得默默退出,打扰了。
可她真的没有记错,当时那个邱医生就是坐在那间办公室,一直埋头写病例。
实在想不通,只得依着男人的话逐一打听,可问了一圈之后,徐薇还是没有找到她想找的人。
难不成那邱医生还能人间蒸发了不成?
回去的路上,徐薇一直在思考这件事,踏入大厅见着沙发里坐着的何亦辰,缓步过去挨着坐下。
何亦辰,我有件事想问你。徐薇慎重地开口。
男人搁下手中的遥控板,侧头睨着。
今天上午我在医院里见的那位邱医生,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却不想何亦辰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