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毕,先前的疲惫一扫而空。
徐薇仔细看了看屋里的家具,都是上乘的香樟木制成,窗棂子上雕刻着许多形态各一的木兰花。
纤细地手指沿着纹路一路下行,搭在木椅的扶手上,有节奏地敲着。
静静地靠在椅背上,隔窗看着天上的月亮。
还没到十五,月亮便已经圆了。
明明离开棋城才不到一天,她却觉得自己已经走了许久。
也不知道这会儿何亦辰在干什么,是还在公司加班?还是已经回到翠禾别墅休息?
耳边突然传来咯吱一声,探头看了眼发现从东面厢房里走出个男人。
深灰色夹克,垂着的袖子却挽起了一截,露出白皙的手臂。
他走得极快,但却每隔一段又回头看,像是怕别人发生了般。
徐薇觉得这人挺奇怪,担心家里混进了小偷,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
男人一直沿着深巷走,连着横穿两个庭院,拐进梧院角门。
徐薇隔着门窗望了眼里间,只见苏奇达端坐在茶几前。
男人靠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跟着苏奇达便黑了脸,这么点事你都办不好,我养着你还有何用?
男人垂下头,默然无语。
椅间坐着的苏奇达猛的放下手中的茶,忽匆匆开门。
徐薇惊得连忙后退,藏进一旁的美人蕉林里。
扒开眼前挡着的美人蕉,望着远去的两个人,总觉得这两个人有古怪。
但她并没有跟过去,等到那两人走远,绕回了自己的房间。
翌日,徐薇和苏梓勤刚吃完早饭,苏奇达便过来了。
堂姐,昨晚休息得可好?男人眉眼里全是笑。
苏梓勤点头。
徐薇见她欲起身忙伸手,奇达叔,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可以安排我们见外婆?
联想到昨晚的事,徐薇只想见了外婆以后便带着母亲回棋城。
男人唇角边浮起丝笑,等二叔母醒了,我便可以领你们过去。
听见这话,徐薇抬起眸,可看了好一阵,也没在苏奇达身上找到任何异样,不由得开始怀疑是自己想多了。
徐薇在茶室里连着跟苏梓勤下了两局棋,也未见着刘秘书过来。
心莫名有些慌,不由自主地拿起另一边放着的手机。
正准备拨打出去的时候,候在门外的佣人走了进来,太太、小姐,老夫人已经醒了,苏总请你们现在就过去。
徐薇连忙收起电话,搀扶着苏梓勤走。
穿过后花园,步入百级台阶。
抬头便看见牌匾上挂着毛笔写成的两个大字,槐院。
院子的东面角立着一棵苍天槐树,看样子怕是有上百年了,院门外还立着两排栅栏,栅栏的正中摆放着一整排粉色的叫不出名的小花。
苏梓勤顿住,紧盯着栅栏里栽种着的那些,眼里布上层晶莹。
妈,你是又不舒服了吗?徐薇紧张地看着身旁的苏梓勤,生怕她在这个时候又犯了病。
抬头看了眼已经被推开的那两扇门,眸色变得黯淡,那要不我们还是下回再过来?
她不想让外婆看见一个不健康的母亲,她想母亲在外婆眼里是美的,是快乐的。
没事。苏梓勤抹掉眼角的泪笑着说:就是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