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早已独立门户的何亦辰,也不能挣脱他爷爷早已做下的安排。
徐薇深知何亦辰是有多么的厌烦回到那个家,她深知何亦辰有许多自己的想法。
他本是个开朗的人,热爱运动,还会击剑。他击剑的技术很好,他还陪着她一起去了地摊吃混沌。
到苏家以后,他总是隔三岔五地来看她,虽然嘴上说是来跟苏奇达谈合作的,顺便过来看她。
但她心里明白,所有的顺便不过都是他想来看她的借口。
他将她视作比朋友还亲的人,处处帮着她,而现在他被何庆林控制住,而她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徐薇突然好恨,好恨这个世道的不公,也恨自己无能。
寒霜爬上她的脸,明亮的眸子里布上薄薄的水雾。她伸长脖子仰着脸,不让眼泪流下来,所以,我们就都只能像颗棋子一样乖乖地任人摆布?
何丰澄的心狠狠刺痛了一下,垂着的那双手缓缓伸出,攀上了女人白皙的脸。
替她抹掉眼角滴下的那滴泪,徐薇,适当的妥协,只是为了更好的生活。
呵。
徐薇轻笑,避开男人伸出的那只手,或许你会,我也会,但是何亦辰,他却不会。
白皙柔弱的小手把着车门,就要推门下去的那一刻,车里坐着的男人突然问:你很了解他吗?他有跟你说过家里的事吗?
家里的事?
何亦辰从未跟她提过。
仅知道的那点事,还是何丰澄告诉她的。
急切的她瞬间淡了下来,收回了把着车门的那只手。
亦辰就是这样的,他从来都不会将心里的话告诉他不信任的人。
徐薇怔怔地看着何丰澄,不信任的人?她在何亦辰心里竟然是这样的定位?
她不知道,她只记得何亦辰曾经说过,他只要服从,不要理解。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骗人的,他根本就不是个不容人反驳的王者,他只是不信任她!
心思百转千回。
在不知不觉间,何丰澄已经将车停在了敏江。
何丰澄见她低头不语,殷勤地给她挑了鹅肝,又给她倒了红酒,说是红酒配鹅肝,别有一番风味。
徐薇看了眼玻璃杯里装着的红色液体,捏起便蒙头喝。
她的脑子很乱,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想着兴许喝点酒,然后睡上一觉,她便没事了。
一杯又一杯,在连着饮第三杯的时候,何丰澄捏住她的手。男人指尖的温度像电流般窜入,引得头皮阵阵发麻。
靠着还残留的那点理智,本能地缩了缩,却没能挣脱。
徐薇,你喝醉了!
女人摆摆手,眯眼看着他,我没有醉。
说着,她又伸手去拿醒酒器,却不想坐着的身子一滑,整个人向着右侧歪去。
何丰澄扶着她去了客房。
白里透红的小脸,浓密的眼睫长而卷,像两把小小的梳子。
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唇,一切都是小小的。
靠得近些,还能闻到她唇间残留的酒香,听见她均匀的呼吸。
何丰澄忍不住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