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惊讶声不绝于耳,无数道鄙夷的眸光齐齐向她射来,聚在一起,比雷电来给她的冲击力更甚。
徐薇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裸地坐在人群之中。
低低的议论,谴责的话语,无不是疾言厉色。
就连一直缩在墙角里护着两个孩子的魏果,看她的眼神也多了丝冷硬。
白皙的脸蒙上淡淡的薄尘,徐薇紧紧掐着自己的手心,用力,再用力,掌纹里红了一大片,也没能完全适应。
主位上坐着的苏大伯眉头深锁,严肃地问:苏朦,你说这话可有证据?
苏家的人,最看重的便是品行,当年苏梓勤只因为执意要嫁给徐三金,便跟家里断了联系。
这一走便是二十五年,即便苏家的人都知道她在棋城,但也从来没人来找过她。
若不是遇上苏奇达想接管产业,想做到大家心中的大善人,苏梓勤这一辈子说不定都回不了家。
徐薇深知其中的厉害,她被人污蔑了,被说成了品德败坏的坏女人,大不了不在苏家待了,反正她也不是正经的苏家人。
但若是因为这事连累了母亲,让她有家不能归,倍受人指责,那样的事,她万万不能接受。
不能再继续沉默下去,必须得站出来抗争。
徐薇松开掐着掌心的那只手,冷哼了声,苏朦,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想要赶我走,所以才编出我我偷人这样的谎话。
谎话?
苏朦瞪圆了眼,那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女孩儿的眉拧成了麻花,说话的时候嘴唇咧得很大,极浮夸的表现反而让徐薇的心平静下来。
为了母亲,为了外婆,她必须留在苏家。
哪天?徐薇轻轻一笑,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有跟你说过这样的话?
还未等苏朦回过神,她又抬起头看着主位上坐着的男人,大爷爷,我来苏家不过二十几日,奇达叔一直以来也都拿我当亲闺女对待,我感激他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在家里行不轨之事?
说话的时候眼里蓄满泪意,含在眼里却坚韧着不让它流下。
晶莹的眼泪附在黑白分明的眼睛上,层层叠叠的眼皮连着眨了几下眼后变得绯红,此时的她像极了受了一万点伤害的小白兔。
如此单薄的柔弱女子,整日整夜地都守在老夫人的病榻前,说她跟人偷情,难不成是家里的下人?
既然是偷情,那偷情的男人呢?一直坐着没说话的魏果突然问。
是呀!陷入沉思中的众人跟着唏嘘,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站了起来,苏小姐,既然你知道内情,那就请你当着大家的面把那个人指出来!
一直没说话的苏奇达眉心紧皱,斜睨着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他是支持苏大伯的人。
咚的一声,松开手中的茶盏,不悦地道:她还只是个高中生,看着这样的事胆都被吓破了,哪里还看得清男人的脸?
可是
男人刚开口又被苏奇达的声音压住,大伯,你看这件事要怎么处理?
处理?
还没有调查清楚,苏奇达便要急着定她的罪?
她可不会这么乖乖地做苏奇达的往上爬的垫脚石!
大爷爷。徐薇一个健步跑上前,靠在苏大伯身边抽抽答答,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受点委屈不要紧的,只是别因为我的事,让大家都蒙了羞,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
她半点不理会苏大伯黑沉的脸,自顾自地道:还有何家那边,若是因为这件事动了怒
其中的利害,徐薇已经点透,便没必要再继续说。
跟着又抹了抹强行挤下的那一滴泪,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