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薄衍早就知道,在薄清的手里面有着能够让他心智大乱的东西,可是他还是要堵一堵。
那一年,薄滦副人格刚刚被创造出来,对这具身体并没有多强的控制力,可是现在不同了。
薄滦的精神力已经非常强大,甚至能够趁他不注意的情况下控制这具身体。
薄清的手段一旦用出来,当年血洗薄家的场景有可能再次发生,但是薄衍相信薄滦,为了顾慕,薄滦一定会努力地控制自己。
最终,他赌对了。
真好。
顾慕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眼泪却不经意地从的眼中坠落。
眼前的人,有薄滦的温柔,也有衍的自在和随性,眼前的人从现在这个时候,终于是一个完整的人了。
是啊,真好。
薄滦的声音里也同样带着浓浓的感慨。
躺在病床上这一个月里,薄滦和薄衍之间的记忆开始了融合。
她不想见我。
当时,两人在脑海里开展了一场很长很长的对话。
我很担心她。
经过那次的刺激,薄衍早就失去了对这具身体的控制权,甚至只要薄滦醒过来,选择去催眠,杀掉衍,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薄滦知道,顾慕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我以为你不会留下我。
脑海里,衍的声音虚弱却又冰冷,这才是真正的衍,只有在面对顾慕的时候,衍才会露出最真实的那一面。
慕慕爱你。
薄滦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醋意,但更多的却是无奈。
自己跟自己吃醋?
那句话之后,衍沉默了好长的一段时间。
慕慕曾经说过,她最喜欢的是蒲公英,如果可以,她以后想要到一个长满蒲公英的地方生活。
现在想来,也许顾慕当时早就察觉到了他的计划,所以才会说出这些话的吧。
如果薄衍因为梆子的声音而永远消失了,亦或者薄滦做出了杀死衍的消息,那么这个消息将会永远的消失。
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薄滦能够通过别的手段找到顾慕,可是那必然会错过很多东西。
比如说,七个月之后。
啊!疼!好疼!薄爷!好疼!
病床上,顾慕穿着病服,满头大汗,脸也变得煞白煞白。
贝齿紧紧地咬住唇瓣,唇瓣已经被她蹂躏地不成样子了。
薄滦双手紧紧地握住顾慕的手,看着顾慕如此痛苦的模样,墨色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慌张和失措。
医生,不是已经打了无痛吗?为什么我的太太还是这么痛?
薄滦无名指上的那枚闪烁着莹白光泽的戒指格外的显眼。
医生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却也理解薄滦紧张的心情。
这位先生,您夫人的宫口已经开了八指了,能在一个小时之内开的这么大,已经很厉害了,您别担心,这是顺产的正常反应。
薄爷!
顾慕的掌心里全部都是汗,眼角有泪珠划过,顾慕深吸了一口气,努力配合着医生的话。
我没事,为了我们的孩子,我可以的。
顾慕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但是随即又是一阵痛苦传来,顾慕又忍不住尖叫起来。
终于
三个小时之后。
一阵洪亮的啼哭声,打破了病房里有些沉闷的氛围。
恭喜您和您的太太,是个帅气的小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