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葬礼以后,付辰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厉简薄的话仿佛是一把利刃,将他从头到尾劈了个两半。
他一直觉得,自己对于周清芳来说就是个意外的产物,并且时时刻刻威胁着周清芳想要在厉家掌权的。
因为一旦自己私生子的消息被人知道的话,那么周清芳在厉家也就彻底没有了地位,
甚至,付辰觉得自己能够存活至今,按照周清芳的心狠手辣都已经是一件非常仁慈的存在了。
那么,既然要狠的话,就狠到底啊。
像这样子反转又有什么意思?
装慈母?爱自己?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既然是希望自己结婚的,那何必要打这两巴掌,又何必去威胁自己的未婚妻呢?
他一直以来虽然怨怪,但是始终是没有要杀了周清芳的想法的。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便是那次的威胁。
如果未婚妻出事,那他是绝对无法原谅自己的。
直到那个时候他才最终下了决心,不然的话何至于此呢?
他凭借着直觉走回了家,家里,同样听闻了周清芳死讯的女人既惊讶又恐惧地呆在客厅里。
这个时候付辰突然想到了一个矛盾的地方。
既然周清芳威胁了自己的未婚妻,又哪里来的希望自己快点结婚呢?
他眉头一跳,走进去坐在了自己未婚妻的对面。
你说我妈威胁你了对吗?
女子点头。
你说详细一点,她是怎么威胁你的?
是你做的吗?是不是你杀的人啊?你太可怕了,是不是你?
付辰笑,怎么会呢?这只是一场意外而已,周清芳是怎么威胁你的?
女人舒了口气,不是你就好,我撒了谎,对不起,我骗了你,你妈妈确实是有来威胁我,但是之后她说既然我是真心爱你的,那么就让我好好跟你在一起,让我好好对你。
我只是想快点跟你结婚,因为你一直都很听你妈妈的话,所以我就想着瞒着你骗你一下,你可以去跟你妈说,然后我们可以尽快完婚。
付辰笑,他摸了一把对面坐着的女人,女人有些惊恐地看着他又哭又笑,始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不管发生了什么,她大概知道这次结婚,应该是不可能了。
付辰在听完答案以后往后一躺就再也不动了。
厉家,厉南景刚刚醒来,夏暖暖还睡得很熟。
他盯着夏暖暖看,看她的眼睛,看她的鼻子,看她的嘴巴。
怎么能这么爱一个人呢?
他伸手捏了捏夏暖暖的脸,夏暖暖睁开眼睛,怎么了?
早安。想跟你说一声早安。
夏暖暖笑,伸手抱了抱厉南景,早安,厉先生。
厉南景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觉得生活只要还有这个人存在,无论如何都充满了希望。
人生是一个无数次对冲的阶段,人与人对冲,人于物对冲,只看自己是否能够赌赢。
显而易见的,付辰输了,输地彻底。厉南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对于幕后的那个人仍旧没有一星半点的头绪。
而今天,家里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厉南景异常随意地穿着家居服,拿着杯咖啡就走到了客厅。
同样穿着异常随意的房子昂正施施然坐在沙发上。
他看到厉南景走下来也并没有站起来,只是抬了抬手里的水杯,算是打过了一个招呼。
我想房警官来,也并不是来喝水的吧?
房子昂笑嘻嘻,哪儿能啊,厉家最近风头可是盛得很。
事情多,没办法。厉南景缀了一口咖啡,神色平静,您这次来,难道是周清芳的死有什么进展吗?
你觉得她是怎么死的?
房警官这话问得有意思,是个人不是都知道是场车祸吗?
我发现你们这厉家真的是不经查,一查,可是看出了好多问题。
是吗。厉南景笑了笑,那不知道房警官对于周清芳女士的车祸有什么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