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神仙打架(2 / 2)

“我弱鸿毛不浮。”温轻水接过他的话,将后半句说了出来。

润九摇头暗自苦笑,看来,温家小姐似乎…好像也和自己心有灵犀哩。

“是,师父。”叶落水细致入微地琢磨着这段话。

又朝温轻水道:“多谢温师姐指点。”

“多加小心。”温轻水淡淡笑容。

“还请齐兄赐教。”叶落水手中竹剑微微横扫。

一道水流之声,惊骤长空。

微微淡淡蔚蓝水茫之光,随风流所动奔涌不息,蕴蕴蓝波迎空而舞,风之所向,泓润水茫亦随往矣,蓝流所至之处,开化四野之光明,天地清明如玉镜。

他的剑息比以前沉敛了,温和了,也随心所欲了。

这是好事。

如果问三知在场的话,定会之乎者也的来一句:“水润万物而不争,风翱九天而不显。”

不争,不显,并非颓势!也非劣势!

而是有容乃大!无欲则刚!

“请接剑!”仅仅只是三字。

哗~

疾风卷荡。

春帘悉数被斩截成缕缕青丝,随风遁散,徊在身边的只有丝丝缕缕飘絮。

那仅仅只是从剑鞘脱离剑身之间迸溅出来一缕清风。

却具有无穷神奇的力量。

周身黑晶透亮的食指大小细圆小剑,径扑眼帘。

无风,无浪,亦无声。

天地世界静如死灰。

细剑仅是凭空而来,静无声息。

整个阁楼,瞬间肃杀如斯,万物败落,就连茶杯里的清茶都无形遁逝,茶壶‘嘎嘎’炸裂开来,窗台盆栽遁风而去。

“叱好强浑的剑意!”郡侯月关山不由暗呼一句。

剑意,乃九州修行者冥入自身剑体之中的意念!

意念强大者,单凭稚嫩的剑意境界便可斩天灭地!

甚至无需臻进至无上高大的剑识,剑元…境界。

剑意衍生万物,反之,剑意亦可荡灭万物!

皆在修行者意念本心之善恶其间。

“嘶~”叶落水暗呼一息。

若硬接这一剑,江鹤楼必瞬间轰作虚无不可。

“此间狭隘,另选它处。”叶落水道了一句,掠身疾走。

“休走!”剑影破空而出。

众人目光齐齐眺望江面。

江水滚滔,惊涛骇浪。

两人掠停空中。

“小子,避而怯战,认输即可。”齐子良道。

“齐老哥此言差矣,阁楼狭窄,恐误伤生灵,此间广阔,好施拳脚。”叶落水笑道。

“好,广阔甚好,我还怕我剑收不回来呢。”齐了良轻笑道。

“既是如此,便接我一招踏浪千里!”他嘴角笑纹蓦然一收。

对方只是一个方步入炼体境的稚嫩少年,与他修为相差甚远,他甚至认为胜败只在一招之间。

一剑骋驰千里外,踏浪无痕封喉间。

细小圆剑破空疾驰,浪卷袭天,一浪奔千里,沿途迸溅穿石裂云之音。

香江瞬间乾坤挪移,天地倒转。

冲天浪潮汹卷九天而去,天惊云变,地动楼颤。

“快看,神仙打架啦!”有人突兀锐呼起来。

游客奔走相告,潮流涌来。

神仙打架,岂有错过之理!

“快跑啊,江水漫楼啦!”转间惨嚎不绝,呜呼连天。

“是真地震!”

“江崩啦!”

“陆沉啦!”

“救——命!”

宾客纷纷没入汹潮,陷江而去。

惨嚎不绝,哭声震天。

“糟糕!”叶落水呼了两字,掠身去救。

“自己尚且待死之躯,还有心思去救人!”浪海中,打起一道冷哼声。

方才救起三人,丢落楼台之上,转身便被汹涌潮浪拍出百十丈开外,将拍打得有如涛中浮萍,七零八落。好不容易逃出汹浪,还未立稳身子,身后一道凛厉剑气,直透后心窝。“该死!”看来当真不可一心二用。

叶落水不敢大意,疾抽身来挡,手中竹剑奋力一扬。

那只是从漫天浪海之中分流出来的一股细小的水浪。

平凡至极。

咔咔咔~

震穿耳膜的剧烈炸响。

径扑眼帘的细小水浪与手中竹剑发出‘嘎嘎嘎’的碰撞炸裂之声,直震得他虎口崩裂,污血漫流,经骨痛颤不休,豆大的汗珠从他清秀如水的面颊之上落如雨下,身子颤颤巍巍,摇摇欲坠。

那只是一股细小水浪。

却带着穿透天地的凛厉锐锋。

“这是一把剑!”叶落水惊呼一句,后知后觉。

水剑刺击在竹剑之上,水花溅洒出去,连空中气流顿瞬间无情吞噬,逐渐化出那食指大小的晶黑剑身,寒光闪烁,凛厉的剑锋将竹剑上的亚麻枯皮片片吞噬,化作虚无,‘嘎嘣嘣’的炸裂之声震耳欲聋。

“不好,竹剑要裂了!”叶落水暗呼起来,心中一凛。

“小子,以大欺小,以强胜弱,本非我意,也非何光彩之事。但既是决斗,便也由不得我了!”齐子良嘴角微微一勾,手中踏浪剑奋击而下。

轰~

浪海崩炸,

天惊地颤。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如闪电掠空,随漫天暴雨直坠江面而去。

……

阁楼里,几人惬意品香观戏。

“拿把破竹剑,就于人前比划,当真不知天高地厚。”镜花阴冷笑说。

“镜花门主何以自抬身价,要知我玉山积云也并非什么庸才之地。”温轻水轻笑道。

“可能镜花门主对于爱徒过于高看了吧。”润九拿起茶杯。

“这位先生何意?”镜花皱眉冷冷看他。

“先生何意?”水月照镜的手一顿,秀脸微怒,接她的话,继续问。

“并无何意,只不过戏马上就要落幕了,有些意犹未尽罢了。”润九浅饮一口茶,淡淡道。

“先生此言莫非小看我天门不成?”镜花柳眉一挑。

余光中,一落幕影响突兀撞闪眼帘。

惊得她花容失色,手中拈着的玫瑰突兀一抖,失声起来:“什么?这…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