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胖子今后将会受到怎样的虐待,我们的阎少主现在却是化身为摘星阁看门长老了,自己刚来庆山宗便是在这里与寒山碰面的,现在想想其实也不长时间,但是经历的事情可是一点都没少啊。
躺在门口的躺椅上晒着太阳,偶尔回应一下路过弟子的招呼,这下阎小文提前过上了归隐的生活,直到丁老回来,才算是告一段落。
丁老确实是回来了,不过却是惊人的苍老与疲惫,阎小文见到他并不是很想理人,便准备拍拍屁股走人的,结果刚走没几步,便被一只苍老的手抓住了肩膀,虽不甚用力,但是阎少主却是动弹不得!
阎小文没再准备走了,而是静静的听着丁老讲话:小子,我调查过你,知道你是黄林乡男,阻断过怪病传播,又有一身奇异的本领,原本平平无奇的卖油郎竟能做到如此,你不简单啊。
丁老过誉了,我只不过有些小聪明罢了,当不起丁老将军的夸赞,凡是丁老夸赞之人,莫不是在战场上建下奇功之人,我还远远不够呢。阎小文知道丁老底细,却也不知丁老态度如何,还是保持一定距离的好。
阎小子,坐吧。松了手,丁老回到了他的躺椅上坐下,一只手习惯性的摸着椅子的把手,像是抚摸佩剑一般。
当年得我称赞的人,莫不是一方豪强,开疆扩土,征战四方,可是大部分的人,都不在了,而我则在这守着这摘星阁,浑浑的度日,孤独终老罢了。
丁老,您守着这摘星阁,不过是一时的赌约,寒山宗主险胜而已,不过是一席玩笑,为何你却执意不肯走呢?阎小文也是有些疑问。
阎小子你有所不知,寒山是我最喜爱的侄儿,与他的赌约,既是长辈的承诺,何尝不是受了他的恩情,得以活命啊,你真以为,我丁昌兴如是还在战歌城将军府养老,真的就会善终吗?人若是没了利用价值,那么便会被抛弃,我最后的价值,不过是赔上这条命,给小皇帝做嫁衣罢了,既然有这赌约,那么我便苟活着吧,你当我为何孤身一人无儿无女?难道我自己不清楚吗?
看着老将军开始有些大言不惭的吐露真言,阎小文急忙阻拦:丁老慎言吧,这庆山也不是清净之地,还是小心些为好,有些话不必说透。
你倒是个机灵的小子,知道我有所求,不摘干净自己,等着我主动说,也好,既然如此,我便说说吧。丁老不再高声泄愤,而是平淡的接着往下说。
这次上面那个,可是有些过火了,这尹红儿的父亲,也是我的一个侄儿,曾经还帮我打造过铠甲,所以他的手艺我还是认得出来的,可而今这尹家,竟惨遭了灭门,只剩下个小丫头存活,并不是他们手下留情了,而是认准了这丫头早晚要嫁人的,这尹家的根已经断了,与其费劲人力物力追杀,却不如让她自生自灭罢了。
可是阎小子,那尹红儿的父亲,不过是一介手艺人,难道他对于站队的态度,就真的那么重要吗?为何这皇位花落谁家,竟是需要一个铁匠的态度?还是因为他是旧人,就得在这片洪流中被淘汰,被杀掉?那么,我算什么?是不是早已在清绞的名单上,不过是依仗这庆山宗,侥幸存活是吗?
提及皇储之事,阎小文本不愿参与,因为皇储之位的争夺血腥,贪婪,残忍,所用手段层出不穷,竟是连鬼怪都不忍如此行事,何况是亲兄弟啊!可是丁老明显不愿放他走,甚至提到了他爵位的消息,很明显是提醒他,就算你不相干,总有一天你也会面临着选择,而这选择关乎生死,关乎命运,同时,也关乎家人和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