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送走林夕二人,也十分不舍,送到了公主府后门外。
苏冼的身份极为特殊,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住在林夕处小小才能安心。
璧少天从宫中回来,已经是一身的汗。
小小为他更衣,他头一歪,靠在床沿上,闭上了眼睛:“前太子实力遍布朝野,现在皇上有点儿草木皆兵,是个大臣的家里就得查抄一遍,但凡还有关于前太子的东西,都要仔细收好,然后关押审问。”
小小叹了口气,赶忙伺候他躺下:“那不就是辛苦了你们?这样可太不得民心了。”
“是呀,前太子的事情,无异于他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璧少天所说,不过是太子做出的那些德行好事儿,得到了老百姓的认可,是皇上一手操持,将他扶到了现在这个位子上面,忍痛割爱,这么说,一点儿也不夸张。
“嫡子被废,接下来要立谁为太子?”
苏小小问的话,让璧少天一惊,他扬手堵住了小小的嘴巴,头向外面探去。
“还好没有人听见,这种事情,不是你我能够讨论的。”
小小一歪头,毫无畏惧:“这事情,早晚是要拿到朝堂上讨论的,夫君今日不与我说,来日上朝,皇上问起,你要怎么因势利导,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岂不是辜负了皇上的信任?”
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小小三两下爬到了里面,将帘子放下,扑在他的胸口上,等他的答案。
“我说呀,祁风性子太自由,祁弘是个好材料……祁绯么,皇上应该不怎么看重,再加上,他本来也不会信任我。”
璧少天闭着眼睛,嘴张了张,没了声音。
小小继续问着:“夫君既没有想过,自己来当这个太子吗?”
璧少天的喘息声逐渐平稳,看起来是睡着了。他太累了,睡一下休息一下吧……
这么想着,苏小小倒在他的肩头上,也进入了梦乡。
很多时候,能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不容易,苏小小的爱是坎坷的。她对林夕无来由地有些愧疚,猛然坐起来,已经是半夜了。
她看着身边的璧少天,他的脸色十分不好,坚实的手臂上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游动!
苏小小抄起他的手,心里咯噔一下子,糟了,蛊虫开始活动了!她要下床去拿药,但正在这时候,他的手已经紧紧扣住了她的手腕,她动弹不得,只能翻身下床,另外一只手臂伸向了床头柜子上的药瓶。
一点,就差一点,就能拿到了。
她的手腕儿忽然刺痛了起来,她回头看着璧少天已经失控,他的牙齿划破她的手腕,允吸着,她忍着疼痛,挣扎着。小小感觉自己的手腕儿上面都要断掉了一样。
血液不断流失,让她的身体也感觉到有些什么不对。
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了,不行……不行……
她的头越来越晕,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自己的心跳。少天……停下来……
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苏冼和林夕陪在床边。苏冼为她的手换药,林夕又把熬好的汤药送了进来。
苏冼很镇静:“你醒了?”
小小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璧少天的身影。林夕把药放在床头,将她扶了起来靠着,点头回应着她的动作:“你失血过多,昏倒了。他把我两个偷偷请进来,这会儿应该和公主用早膳呢!”
小小只觉得喉咙干涸,手脚发软,整个手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
“别动,小心你的手废了,看你拿什么给他手术。”苏冼十分不悦,包扎好之后,更是没了好脸色,“我怎么有你这么一个傻妹妹?他这样对待你,你觉得值得吗?!”
苏小小舔舔嘴唇,微笑着,“哥,我饿了。”
吱呀,门打开了,秋雨端了一盘子好吃的进来,芙蓉碧玉汤,南瓜杏仁饼。
“呵呵,这是讨好吗?”苏冼最看不惯,站到一边去了。
林夕,赶忙将药喂到了小小的嘴边:“你懂什么,这叫投其所好,谁叫你妹妹嘴馋,什么好吃的,她心里就放不下那仇了!”
可不是,看着那美食在眼前,当然非常想吃,努力灌下药,抬手就要去拿南瓜杏仁饼。被苏冼用手阻止住了。
“不许吃,刚喝完药,放放再说!”
小小小嘴一嘟,把脸撇了过去,装作不想理他的样子。
苏冼只剩下叹气:“本来我是有办法的,只要璧少天能够合作,手术应当能顺利一点儿。”
“什么意思?”
“那就是,三个月,不沾药,也不喝你的血。”
三个月,苏小小盘算着,她只要在璧少天的身边,这根本就是件不受控制的事情。他们的意思,是要他们三个月都不见面吗?
苏冼不想让小小犹豫,他继续说着:“要是像昨天那种情况发生,至少要等十天以后,蛊虫才会再次饥饿起来,饿了它才会活动,手术才能找到着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