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层测试中彭浅体内的饕餮妖骨对于灵力的掌控可以用收放自如来形容，独独在于三位长者的对抗中非要博一个高下。

是，在场的三位都比他要强，但是恐怕饕餮看上的并不是他们。

他并没有赢，彭浅眉毛似乎锁在了一起，他之所以赢的那么快那么顺利并不是自己多么强大，而是饕鬄就是要让他这么做，它的目的就是要展示饕餮的强大，它要让所有人看到它无与伦比的神级力量，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吸引更为强大的人来争夺。

是啊，他彭浅只不过是用来盛放的器皿，只要它想要丢掉随时都可以丢掉，或许饕餮是想要借助神的力量重塑肉身，但是为什么要是他呢？

他只不过是一个废物，一个连灵力都没有的家伙，竟然妄想成神，恐怕在饕鬄那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彭浅的眼泪越来越多了，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利用的感觉，他尽力将头扭向另一边，尽量不让苏染见到他的脸。

苏染心里似乎有根弦被牵动了，她将手放在彭浅肿胀的手上，慢慢将头依靠在彭浅身边。

苏染满是小心，好闻的茉莉花香长出来翅膀，悄悄偷渡进彭浅的肺里，似乎将彭浅被封锁的心绪从紧张懊恼与无力感中拖出来。

“苏染”，纳兰是月小声的喊道。

苏染抬起头来，纳兰是月示意她出去，苏染看了看彭浅，彭浅的脑袋依旧摆放在另一边，乌黑色的头发折射出耀眼的光。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马连锡和彭浅。

“你赢了。”马连锡似乎想起了往事，眼睛里盯着远方。

彭浅扭过头来，看着马连锡稍许佝偻的背，这是一个近两百岁的老人了，可能整片大陆都没有比他更加长命的了。

“小伙子，你做了整个大陆没有人能做到的事，你或许终将要开创一个时代，这个大陆最为希望也最为害怕的事，一个属于神的时代”，马连锡好像陷入了无边的孤独。

彭浅感到这位老人的身体似乎在颤抖，“这个世界里我救过很多人也害过很多人，但我期望一个神的降临，能够让一些本来可以改变的事出现转机，一些不该死去的人得以回归，一些不该出现的战争重归和平，或许也不是这样”

马连锡的话有点语无伦次，彭浅很难理解，眼前的老者已经救了他两次，彭浅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报答他了。

“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了，在这里你要自己保护好自己”，马老收回了空洞的眼神，“你要保护好自己，留在这里也是一种保护。”

彭浅读懂了马老眼中的复杂，现在的他已然被明月帝国捆绑在了这座高墙林立的皇家学院，马老说的含蓄，但谁都知道这不过是变相的监视而已，经过几天生死关头的考验，彭浅似乎读懂了很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