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过是收购的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公司，因为之前被向西在营销上压了过去。作为销售部门出身，这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容忽视的败笔，是以隐隐有几分找回场子的心思：“拿到赞助商的名额后，向西饮业已经被我们远远甩到后面，想翻身恐怕不容易。”

荣一凡淡淡‘嗯’了声：“别掉以轻心。”

下属正准备做一番慷慨激昂的保证，就见上司突然离开转椅走到窗前，接听了一通电话。

“正好我有时间……可以……明天见。”

下属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又不敢问是谁的来电，只能等着看总裁会不会提及。

“月底工资翻倍，”荣一凡一句话就让他的预感成真：“今晚需要加班把所有东西整理好。”

加班的基础上再加班，那不就意味着快要通宵？

荣一凡很会算计，但并不是个剥削的资本家，在下属的绝望中开口：“明后两天给你单独放假。”

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下属看他的目光，就像在看黑夜中的蜡烛，因为激动一时心直口快：“您明天是有什么要事么？”

最后一个字说出口，立马就为适才的胆大妄为感到后悔。

荣一凡似乎心情不错，点了点头：“帮朋友看家。”

看清他的神态后，下属一愣……这有什么可值得炫耀的？

·

乔可不久前订的空调出了一些问题，今天有人会重新上门安装。

不巧的是他今早约了人，老头每天上午固定要去废品站，思来想去，能拜托的人似乎只有荣一凡。

太阳初升，荣一凡便出现在门口，顺带提了早餐过来。

乔可请他进来，抱歉地笑笑：“麻烦你了。”

拿了个小碗，把热腾腾的豆浆倒出来，荣一凡摇头：“你对我总是过度客气。”

大多数人十岁上大学，乔可因为家庭原因，比旁人还要再迟上一年。按照原有的岁数来算，荣一凡和他的年龄差距超过五岁，是以乔可总是在不经意间用看长辈的目光看待对方。

从前未注意到这点，经他一提，是感觉到一些生疏。双方都在用以独特的方式维系友谊，乔可伸出手：“以后让我们互相麻烦，不必客气。”

荣一凡失笑，握了握手：“好。”

话说开后两人的关系要更为融洽，乔可吃早餐的同时偶尔会看一下时间。

话题被从容打开，荣一凡似随意一问：“很重要的约会？”

乔可想了想：“谈不上。是之前有过合作的向西。”

荣一凡：“不是已经拒绝过他们？”

“短时间内我不会再考虑直播，”乔可侧过头望向窗外，每天有鸟雀定时在那里叽叽喳喳，起初他还会多瞄几眼，看腻了便觉得吵闹：“不过可以换一种方式。”

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会儿，荣一凡笑道：“听书频道的收益很稳固。”

乔可不在意地摆摆手：“广开路子，才能迎来财神爷。”

虽然不知道这次是在打什么算盘，但想到昨日下属眼中的一雪前耻，荣一凡预感未来不久公司的销售部就会有的头疼。

乔可把安装师傅的电话给他留下：“有急事你可以打电话先走。”

准备出门时，口袋不慎掉出来一个小本子。

荣一凡心下一动，这个本子他在剧组见过，对方用来记写文素材，可以说是万恶之源。

此刻本子是打开着的，上面列了一串陌生人的名字和联系方式，还注明了时间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