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可条件反射：“什么纸条？”

老头眯了眯眼：“写着律师信息的那张。”

乔可轻轻揉了揉鼻尖，答案不言而喻。

“遗嘱的事情马虎不得。”老头严肃道：“短时间内可能用不到。但说不定赶明楼塌了，你刚好逃过一劫，至少知道该怎么接替我的遗产。”

“……”

这是什么奇葩比喻？

“遗嘱？”一道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有人掀开门帘，迈步走了进来。

乔可表情刹那间变得复杂，缓缓开口：“关门的好处之一是可以防止偷听。”

老头颔首，在这点上和他达成了共识。

来人正是荣一凡。他今天穿着一条很普通的黑色休闲长裤，腿却显得笔直有修长。此时正皱着眉头注视着老人：“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老头颇为无奈道：“你怎么来了？”

荣一凡没回答，老头知道他不好糊弄，索性道明了事情原委：“我的身体虽然有些指数不达标，大致还是健朗的。”

示意让他不必担心。

过了好半晌，荣一凡才缓缓道：“那便好。”

老头和乔可不约而同松了口气。然而就在下一刻，荣一凡坐在乔可新送过来的小沙发上，目光讳莫如深：“遗嘱是怎么回事？”

乔可方才知道这口气松得太早。

并不清楚这其中的门道，老头随意解释说：“以防万一，定了个遗产继承人。”

简单一句话完全道明了中心思想。

荣一凡回忆起乔可对他态度转好的那一日，看他的眼神愈发意味深长：“原来如此。”

“我拒绝过。”乔可给出教科书版的白莲花答题技巧。

荣一凡忽然站起身，表面上是在整理被风吹乱的门帘，视线却久久停留在大门正中央的刺绣上……黄鼠狼给鸡拜年的画面犹在。

余光瞄见乔可的表情，难得能看出些许尴尬。

乔可同样感觉到对方在打量着自己，微微侧过脸，佯装看窗外天际流动的浮云。

荣一凡转过身，望着老头半开玩笑道：“您是不是也该留给我些什么？”

老头被他逗乐，指了指乔可：“这才是你该求的人。”

乔可轻咳一声，神情肃穆：“我决定让出这里最值钱的一样东西。”

荣一凡微微扬眉，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乔可抬头望着他，冷静道：“没错，就是那只狗的抚养权。”

短暂的寂静一瞬后，老头乐的前俯后仰，连连拍手。

与他相反，荣一凡则是轻轻一叹。乔可是个会调节气氛的好手，如果他没有选择自主创业而是进入某个公司，想必会在人事部门发展的不错。

乔可适可而止，望着荣一凡微笑着转移话题：“那只犟狗训练的怎么样？”

闻言老头也停止笑容，惆怅道：“我刚看到它就觉得投缘。可惜太凶了，连家门都不愿意进。”

荣一凡平静道：“初见成效。”

老头眼前一亮：“会握手不？”

荣一凡摇头。

“倒立呢？”

“不会。”

老头：“那它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