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醉，只是有点困。”克里斯的声音十分虚弱，他低头看了看：“我流了好多血啊，你再不来我就要死了。”

“别瞎说，当初你挨了七枪现在照样活蹦乱跳。”杰森偷袭的人数一多，引起九头蛇的注意，一梭子子弹扫了过来。

“……我想睡觉，杰森，阿卡姆的砖头枕着好舒服啊……”克里斯顺着围墙滑到地上，眯着眼睛盯着哥谭漆黑的夜空。

天上有两个小红点在匀速移动。是一架飞机。尽管哥谭内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基础设施仍然在有序运转着。

当然，也可能是哥谭富豪们开着私人飞机连夜逃难。克里斯想，毕竟阿卡姆都沦陷了嘛。

“别睡，等我接到你后你想睡多久睡多久。能听见我说话吗？”杰森说着打出去一梭子子弹，一个侧翻换了个地方，躲开九头蛇们发射的电网。

“……能听见，你那里好吵……”克里斯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群杂碎简直像群疯狗！你到底怎么招惹他们的。”杰森等了一会儿，顿了顿。

“……克里斯？说句话。”

“……妈的。”杰森躲在树后面拉开手|雷拉环，算好秒数后卡着点扔向一堆九头蛇。

“轰！”

爆炸声响起，战场上突然静了一瞬。

蝙蝠侠皱着眉望窗外看了一眼，拎着捆好的小丑女从三楼窗户跳下去，一脚踹开关押人质的大门。

直升机上，中年男人看着林中冲天的火光，对讲机里一片静默。“红头罩这个疯子……我们撤！”

“长官？”驾驶员疑惑的看着他，“我们的直升机上也有……”

“你想怎么着？和红头罩对轰？”男人眼里满是血丝，“我要是敢这么做回去就得被押到五角大楼以死谢罪，哥谭不是我们该插手的。”他狠狠地啐了一口，“该死的鸟可真找了个好地方。”

驾驶员耸耸肩，调转方向，三架直升机渐渐远去。

韦恩庄园，躺在床上的达米安突然睁开眼睛。

阳台上有动静。

达米安打开灯，从床上跳下来，小心翼翼的打开阳台门。

阳台上吊着一个镀金古董鸟笼，这是达米安从阿福手里磨来的，本来打算当做自己未来助手的小基地，现在成为了一只大喜鹊的家。

达米安仍然记得当时迪克绘声绘色的向他描述，这只英勇的喜鹊是如何从小丑手里抢下危险的药剂瓶，并在茫茫车海中精准的找到他的车，飞进车里把药剂送到他手上，整个流程宛如天意。

他当时以为这只喜鹊是克里斯变的，心里十分嫉妒迪克。得知自己能养这只喜鹊后兴奋了好一段时间。

可惜这只喜鹊不仅让他失望，还为他带来一堆鸟屎和满地鸟毛，以及一瓶一瓶又一瓶的被吃空的高级鸟粮，大清早还吵得他睡不好觉。

如此重要的证物达米安也不能扔，阿福布鲁斯和提姆都不愿意养鸟，达米安只好独自扛下如此重任，并在养鸟的过程中找到一丝丝乐趣，现在这只喜鹊被他养的油光水滑，无比肥硕，提姆看见后还以为是火鸡和喜鹊杂交出来的品种。

此时这只肥喜鹊不安的在笼子里上蹿下跳，见有人过来了，喳喳喳的叫唤起来。

“嘘！安静！”达米安找出来一块黑布，学着遛鸟大爷的样子把布罩在鸟笼上。鸟类到了晚上就会变得安静，他们以为天黑了就该睡觉了，这个环境可以用遮光布模拟出来。可现在仍然是晚上，被布罩住后，这只喜鹊仍不消停。

阿福推开门走进来，不赞同的看着达米安：“达米安少爷，现在是睡觉时间。”

“我知道，本来我已经睡着了，但是这只喜鹊好吵。”达米安皱着眉的样子和布鲁斯一模一样。“你看，他根本安静不下来。”

阿福弯下腰，仔细看了看这只喜鹊：“看起来它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把它交给我吧。”

达米安若有所感的看向窗外，这里不是哥谭市中心，窗外一片漆黑，只能看见隐隐约约的树影。

庄园外的树林中，有几只鸟一反常态的拍打着翅膀，从栖息的枝头飞上夜空，向同一个方向飞去。

罗宾逊公园里，哥谭最大的乌鸦群几乎同一时间起飞，像一只细密的黑色大网融进漆黑的夜色里，簇拥着，扭曲着，变着花样围成一群，向阿卡姆的方向飞去，时而飞成一条长丝带，时而飞成一块圆润的饼。期间不时有各种各样的鸟加入到这个队伍中，如果有鸟类爱好者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十分惊讶，其中有鸽子，有斑鸠，有山麻雀，甚至还有几只二级保护动物。

庞大的鸟群很快越过中心城区，飞过南湾海，在阿卡姆的上空沉默的盘旋着。

围墙角落，一个白色的身影嚼着口香糖，吹着口哨，蹦蹦跳跳的晃悠过来，看见躺在地上的克里斯，脚步一顿，脸上的笑容慢慢扩大，再扩大，最后达到一个令人惊悚的程度。

来的人是小丑。

“哎呀，这是谁呀，背后还背着小翅膀”小丑嬉皮笑脸的凑上前，用脚尖踢了踢克里斯的小腿，“没脑子的蛇搞丢了他们的小鸟！”

盯着克里斯脸上的面罩看了一会儿，小丑夸张地左右张望：“小蝙蝠不在，红头罩也不在，小蛇蛇也不要你了呢可怜的小乌鸦……”说着激动的搓了搓手，蹲在克里斯旁边，慢慢掀开他的面罩。

“现在，就让幸运小丑来看一看，面具下是哪位小可爱？会不会是一个乌鸦头呢？……嗯？”小丑面对克里斯的脸，罕见的陷入沉思。

“……你看起来有点眼熟，脸上就像写着‘我是好人’四个字一样。”小丑眨眨眼，慢慢露出一个兴奋又血腥的微笑。“嘿，这不是我的钥匙管理员吗？”

小丑用他看起来挺纤细的手臂，轻而易举的抱起克里斯：“既然上帝他老人家不收你，那我就不客气啦”

怀里的翅膀突然动了一下，小丑低下头，一愣，他对上一双金色的眼睛。

克里斯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炸出来好多小天使，超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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