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杰森的床上,杰森皱着眉闭着眼，不情愿的翻了个身。

“嗯？”

大腿似乎压到什么东西，软软的。杰森闭着眼把手伸进被子摸来摸去,摸到一个毛茸茸的，热乎乎的,捏起来还带回弹的……

“什么东西！”杰森吓了一跳,闪电般缩回手睁开眼睛坐起来，一把掀开被子，只见两腿之间趴着一只羽毛凌乱翅膀大张的鸟,发现周围突然变亮了还不满的‘叽’了一声，挣扎着翻了个身，像只死鸟一样两爪朝天仰躺在他床上,爪尖正对着他写出来就会被和谐的某器官。

居然敢钻他的被窝！杰森气得青筋直跳，像抓老母鸡一样单手拎起它的翅膀,用力晃悠：“睁开眼好好看看这是哪！什么地方都敢钻一晚上怎么就没憋死你！”

“叽叽！”克里斯被摇醒了，一睁眼就看见杰森放大的脸,下意识的裂开嘴想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可睡醒不代表清醒，他忘了他现在还是鸟型。

杰森见他张着嘴瞪着自己,还以为他是宿醉之后想吐,又想到刚才自己摇了那么多下，连忙打开窗户把他丢出去。

“嘎！”

餐桌上,杰森吃三明治吃的很不痛快，因为有一只鸟在他肩膀上挨挨蹭蹭。

“杰森屋子我都收拾好了”克里斯讨好的对他说，声音转了好几个弯。

杰森面无表情的把他从脖子旁边抓下来，放到餐桌上。

克里斯迈着小碎步又跳到他肩膀上，用自己的羽毛使劲蹭他的脸：“杰森你说过会给我留酒的。”

“别撒娇,还敢提喝酒！”一片黑色的鸟毛落在杰森的三明治上，杰森郁闷的把鸟撸下去：“永远别想在我面前喝酒。”

昨天晚上他就不该买酒庆祝，让这只鸟在院子里跑几圈发泄精力不好吗，搞出来这么多事，现在他黑眼圈还没消下去呢。

倒是这鸟看起来生龙活虎，似乎一点都没有熬夜后遗症。

克里斯眼珠子转了转，跳到杰森餐盘里躺下去，在面包屑里打滚，变滚边叫：“呜呜呜杰森你说话不算数，昨天明明说好了会留给我喝的……”

克里斯勾着头自以为很隐蔽的看了看杰森的表情，见他没什么反应，又切换到夜翼的声线继续滚：

“呜呜呜坏杰森坏杰森，克扣工资连酒都不给我喝……”见杰森还没有反应，克里斯自觉给他的刺激还不够大，又用蝙蝠侠低沉磁性的声音怒吼道：

“你不能这样！整天起早贪黑出生入死，不给我工资连酒都不给我喝，我不干了！我要辞职！我——”克里斯突然卡壳了，因为一只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他胸上，杰森还面无表情的当着他面拉开了保险。

无师自通学会装疯卖傻了，不能让这只鸟有喝完酒就能为所欲为的想法，否则以后都别想过安宁日子。

克里斯闭上了嘴，该死的，他为什么吃饭还带着枪。

“继续啊，你不是挺能说的吗？继续说。”杰森用枪戳了戳克里斯的胸口，枪管陷在毛茸茸的羽毛里，压出一个圆印。

克里斯躺在桌子上没看到，杰森手机的录音键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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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区瓦扬大道中段小巷子里，一群黑衣保镖列队站在两旁，红头罩的车开不进狭窄的巷子里，只好下车步行，见他们这么大阵仗，有点惊讶。

“中午好红头罩先生，还有墨菲，这边走。我们老板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一个穿西装的光头大汉越众而出。

克里斯一眼认出这是企鹅人身边的红人维克多·扎斯，站在红头罩肩上叫了一声，抖抖羽毛算是回应。比起经常跟着企鹅人的布奇，维克多他不太熟悉，但他知道维克多脑子比布奇好，做的工作也比布奇重要，在克里斯眼里布奇像是企鹅人的贴身太监，维克多像是太监大总管，这位大总管还喂过他核桃，虽然看起来凶巴巴的，克里斯还是给他打上了‘好人’的标签。

企鹅人亲自来了，怪不得这么多人。红头罩看了看这群保镖的数量，暗暗分析逃生路线。之前发布任务都是和维克多或者布奇交接，送鸟的时候企鹅人也没露面，怎么这次突然来了。有问题。

维克多带着红头罩走到一栋五层楼门口，其余的保镖仍在原地没动，看起来似乎是门口放哨的。

“老规矩红头罩先生。”维克多向红头罩伸出手，红头罩看了他一眼，卸下随身携带的两把枪递给他。两人都知道只是走个过场，红头罩不带枪也能杀出去，可规矩定出来就是让人遵守的，企鹅人喜欢规矩。

红头罩想大大方方进入企鹅人的领地，就得遵守企鹅人的规矩。

企鹅人是哥谭为数不多讲道理讲信用的人了，和他打交道总比找那群疯子强。红头罩接过维克多给的电梯卡，带着变成鸟的克里斯进了电梯。

五楼贵宾室里，企鹅人满意的抚摸着克里斯的毛，克里斯满意的吃着企鹅人配置的秘制鸟饲料，红头罩满意的数着企鹅人给的钱，一时间宾主尽欢，气氛格外融洽。

“我真没想到你居然对养鸟也有一手，墨菲看起来比原来精神多了，也瘦了点。”企鹅人慈爱的看着克里斯，像是给儿子添饭的母亲，眼里满是宠溺。

“生命在于运动。”红头罩数完钱后心情不错，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企鹅人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