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我听听幻世的教义嘛,你要是不说,我怎么知道幻世有多伟大?”
楚清染向前走了两步,而牧师的身体则僵了一下,说道:“这当然,幻世的伟大教义就存在于光影界的任何一处,你好好想想,幻世能在很小的现世空间内展开一个很大的空间,这难道不是伟大的神迹吗?”
“好吧,既然你觉得能在很小的现世空间中展开一个很大的空间是一件伟大的事,那你们觉不觉得袋子十个很伟大的东西呢?”
楚清染的双手在空气中比划着。
“口袋?”
“没错啊,口袋里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是扁平的,几乎不占用空间,可是当它展开的时候就能放进去不少东西,你难道不这么想吗?”
牧师的心中并没有因为楚清染那根本不像的比喻产生任何波澜,他只是觉得面前这个监察官有点怪异,明明自己一直都在和他讨论幻世和现世之间的关系,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难不成,这人根本就不担心幻世会不会把现世攻占?”
当牧师的脑子中第一次出现这个想法的时候就被自己吓了一跳。
“怎么可能,伟大的幻世自然会给予所有人类爱与罚。”
楚清染见到牧师开始沉默不语,觉得现在应该是自己的台词环节,不然观众花钱来这里看的就是默剧了。
默剧虽然也很好看,但是现在默剧在界内可不吃香啊。
“我来这里是要问你问题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下。”
牧师这才反应过来:“当然可以,幻世教导下的我,自然可以为你解答你的一切疑问。”
楚清染点点头:“我要问的第一个问题,灯塔,有多少人?”
听牧师刚才的话,灯塔当中有很多人,而且基本上都由一些见过幻世的人组成,他们可能是见过了幻世之后,觉得幻世所造成的现象是“神”创造的,于是开始盲目信仰幻世。
很正常,这就类似于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在死亡威胁之下的服从,认为加害者是强者进而引发的对强者的崇拜,又或是被害者的求生心理。
进而相信幻世就是神。
但是九州的信仰组成很简单,只能分成两类,有信仰者和无信仰者。
无信仰者占九州人的百分之九十五。
可能是因为逢年过节祭祀的都是祖先,他们相信的是神无情,人有情,神仙不会随便帮助凡人,而他们的祖先会帮助自己的后代。
这么来说,九州人应该都是半信仰者吧,再加上对逝者的怀念,认为他们的魂魄仍旧留存于世。
“灯塔的信徒众多,而且当你们这闭塞的九州在幻世进入之后,你们就会明白幻世的伟大之处了。到那时,所有人都是幻世的信徒,所以我只能说幻世的信徒很多,却无法准确说出信徒的人数。”
牧师不是很糊涂,在面前的监察官没有任何加入灯塔的心思。
如果是想要加入灯塔的信徒,他可能会为了寻求心理认同而想要询问自己的同伴有多少,但是监察官问,那就有问题了。
“好吧,那第二个问题,这光影界,是所有灯塔的人展开之后的标准吗?”
楚清染有个疑惑,既然他们自称为“灯塔”,想必初衷是想要做“指引信徒前进方向的灯塔”,如此说来,这个光影界确实如此,因为灯塔是光影界中唯一的光亮,要想不注意它是不可能的。
“当然,我们的信仰,伟大的幻世会做所有人类的指路明灯。”
牧师是如此诚心地说着,某一瞬间他还真的有点像真正的牧师。
如果后来的事没发生,楚清染还真的会赞叹他的演技。
下一刻,整座灯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剧烈地颤动了起来,虽然不大一会儿就停下了,但楚清染还是看到了牧师相当有趣的表情。
牧师的眼睛睁大,额头青筋暴起,牙齿咬着下嘴唇,就算是嘴角有些出血也毫不在意。
他一副凶狠的面目,还在高声叫嚷着:“是谁!在伟大幻世的灯塔当中为所欲为?”
“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
楚清染斜靠在了大厅当中的柱子上:“光影界有没有可能地震?”
牧师的眼神似乎要把楚清染撕碎:“光影界是伟大幻世的影子,不可能地震……是了,一定是你,一定是九州监察局,你们想要组织伟大幻世的降临!”
“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只能说我不知道。”
楚清染摊摊手:“给你讲个鬼故事,其实我并不是监察局的人,我只是路过的,不小心把监察局的人身上的衣服扯下来就穿上了。”
“怎么……可能!”
看着牧师已经是一副听不到自己解释的样子,楚清染真的很想告诉他,在戏剧当中,真的有简简单单换个发型或是换个衣服别人就认不出来的实例。
但是牧师显然被又一次传来的震动冲昏了头脑。
只见他猛地一挥手,他身后的影子仿佛被放大了几百倍,并且突破了限制,从地面上和墙壁上浮现了出来,化为了一根根利剑刺向了楚清染。
“啊,既然你们灯塔自认为是指引人类前进的方向,那你们的能力都是黑色的?”
楚清染游刃有余地躲避开了几个黑刺,在喘息之间问了牧师一句。
“在伟大幻世的光芒之下,我等都是影子!”
牧师大吼出来,黑刺也更快了几分。
而楚清染在不停的躲避过程中,也敏锐察觉到了多次灯塔地面不正常的颤动,根据计数,刚才已经震动了十三次,而且每次的震动都在不断接近顶楼。
所以应该是某个人在一层一层向上移动,当中或许会遇到很多阻碍,当然要不停地冲击,所以每次震动代表那人已经到达了新的楼层。
而且这个震动还很熟悉。
可能牧师觉得不管多强的震动现在都是自己的能力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