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里渐渐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阿瑶似乎是已经睡熟了。如沁却怎么也睡不着,却不敢动,只待阿瑶睡得更加香沉了她才要起来,她还是要找到轻展风向他说明白军营中发生的一切,只是,她不想让阿瑶知道。
将士们中毒的事她必须要说。
轻轻的推开门,轻的没有任何的声息。
白玉般的双足踏在了月光盈盈的回廊地板上,如沁悄悄的走向轻展风的房间,门严严的关着,试着一推,奇妙的居然开了,心里不由得失笑,阿瑶与他真是有着些象,阿瑶曾为他留门,此时他必是也期待着阿瑶的到来,却怎么也不曾想竟会是她吧。
踏足而入的刹那,一股风来,门随即便在身后被关严了,如沁只觉一抹龙涎香的味道传来,陌生的气息让她顿时惊惧,“皇上,我是如沁。”
那落在她肩头的手忽的撤下,显然轻展风以为她是阿瑶,“你来做什么?”语气中是淡淡的疏离与浓重的失落。
“皇上,你可知道西楚的将士们中毒了?”在轻展风的隐隐怒气间如沁还是选择了说出,否则这样的夜晚她怎么也睡不着,满心里都是东齐人下的那慢性的毒,可是她却无力可解。
“我知道。”低喑的一个回应,月光下他使劲的猛捶了一下头,显然都是懊恼。
“既然皇上知道,为何又流连在东齐,那毒再不解只怕西楚就要兵败了。”她急,却看不出轻展风的急。
慢慢踱到窗前,轻展风静静的站在月光中,此时已渐渐的适应了这月光中的暗黑,她看到的是一室的整齐,连床上的被子也整齐的叠在那里,原来他一直都不曾睡过。
“如沁,你不懂的,其实都是我惹的祸,可是如今我却不知道要如何收尾了,或许只有轩弟他才可以帮我……”悠悠的语调配合着他有些落寞的背影,看在如沁的眸中却是她怎么也理不清的头绪,轻展风到底怎么了?
既然他已知道,又怎么能够如此安然的在东齐的地界里追着阿瑶,为情,便是这般不顾着那么多人的性命了吗?
可是,那是他的责任,是他怎么也不能挥去的责任,逃避,不该是他的选择。
她不信,她还是气,“轩,又如何帮你,他已经受伤了,如今连我也不知道他现在的状况。”两种毒,那刀伤的毒最少也要七天才好,而如今也才只过了四天而已,她的心里在想到轻展轩的这一刻只更加的惦念着他了。
所以的希望都寄托在欧阳永君的身上,也不知欧阳永君与芸清是否有什么发现,可是这些都无法全然的保障可以解了那毒,因为,一切只不过是他们的预测而已。
轻展风慢慢转身,一道影子悠悠的洒在地面上,屋子里虽未点燃蜡烛,却让她清晰的看到了他,那脸上只是无尽的懊恼,“轩很好,你放心吧。另外,如沁,你告诉我,你们女人是不是只喜欢唯一?”那闪烁的眸子仿佛已困惑了许久,此番问出的话必是他思虑了许久的问题。
清然一笑,如沁反问,“如果皇上喜欢的人喜欢的却是别人,你会开心吗?”许是他早已习惯了身边被无数女人众星捧月般的日子,所以必是在某一个时刻他的抉择选择了习惯而放弃了唯一,而这唯一必是阿瑶。
原来此时睡在彩带上的阿瑶,她心里希翼的便是唯一吧,可是轻展风却给不了她。
轻展风的身子猛的一震,自己的心思从未对别人提及过,如沁的一句话却让他幡然醒悟。
“如沁,谢谢你。”轻轻的说完,轻轻的走到门前,如沁没有跟过去,因为她知道他要去哪里,可是阿瑶还在香酣的睡着,此时不知道是不是轻展风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