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有自信?”夏欢仰起头,喝了一口水,她相信韩如琛的话,现在这个时候给她下药,可不是什么聪明主意,而他一定是个聪明人。
“当然。”韩如琛那好看的丹凤眼里有着志在必得的信心。
“理由呢?说来听听。”夏欢笑了笑,不置可否。
“于公来说,你们kk基金公司的主要意愿是投资科技公司,陆氏明显不算,而盛隆做得不如腾达,腾达在电子制造领域已经占得先机,cg集团这样的全球性大企业都跟我们在合作,你们如果投资腾达,风险更小,利润更高。”韩如琛的眼睛里闪出狡黠的灵光。
“然后呢。”夏欢收起水瓶,饶有兴致地拿在手里把玩。
“于私来说,陆宇轩负过你,谢婉茹和陆世东害过你。而我,既没有负过你,更没有害过你。”韩如琛笑着说,“所以,在三者里面,我和我的腾达是最完美的对象。”
夏欢依然面带微笑,淡定地说:“为什么说谢婉茹和陆世东害过我?我怎么不知道呢。”
“他们害得陆宇轩陷入困境,弄得你只能留在京都,这难道不算害么?你在京都时,陆世东派人跟踪你,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吧。”韩如琛说。
岂料,夏欢却依然表情淡淡地说:“我确实不知道,只是我很好奇,你怎么会知道我在京都的事?”
“你在京华大学读书时,就有人想对你下手,不过是被我派去的人阻止了。”韩如琛又笑了笑说,“当然,我必须承认,我也派人跟踪了你。但是我的目的很单纯。”
“你能有多单纯?”夏欢不以为然地笑了。
“陆宇轩放弃了你,是他负了你,”韩如琛收起所有的嬉皮笑脸,认真地说,“我派人找到你,是希望能够找到你,把你带回来,带到我的身边来!”
夏欢没想到韩如琛会说得这么直接,微微一愣,却又清冷地一笑,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夏欢,我是认真的。”韩如琛坐在轮椅中,却突然立直了身体,表情中有难得的郑重。
夏欢却耸耸肩,学着韩如琛开始的语气说:“于公来说,我也许会成为你的‘金主爸爸’;于私来说,我对男人已经没有了信任。所以,你认不认真,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这下换韩如琛一愣,饶是遍历花丛的他,也着实没想到夏欢的反应会是如此。
韩如琛用他那有些幽深却又无比聪灵的眼眸盯着夏欢看,而夏欢也毫不回避他的目光,坦然地与他对视着。
面对这种狐狸般狡猾的商场老手,要取得他真正的信任,让他卸下防备,夏欢说的每一句话都要经得起推敲。而她刚刚说的话,无论从哪个角度而言,都是真心话。
只是她着实也没想到自己在京都的那段日子,这么多人都在盯着她的一言一行,幸好她行事一向审慎。只是,到底有哪些人在那时想让她和孩子出事,恐怕也不是韩如琛说的这么简单。
韩如琛那双幽深的眼睛仿佛要把人看透,说谎,他才是老手和高手,论骗人,谁能赛过他。从小,为了让自己和母亲在父亲面前赢得更多的关注,为了让母亲获得那个花名在外的父亲更多的爱护,为了夺得韩家的家业,耍心机、说谎话,谁都没有他厉害。
而此刻,从夏欢那毫不避闪的眼神中,他看到的就是清澈,那是他最初对她产生兴趣的来源。她讨厌他时,那是那样清澈和直白的讨厌。他生活在太多的谎言里,有时候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真实,而只有这双清澈又美丽的眼睛,才能让他找回内心深处那一小处平和和安静,那仅剩的真实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