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很早以前,便考虑好将自己的陵寝一定远离父亲的。
而现在,而现在,临江王的这个逆子竟敢如此报复自己。
于役看着倒下锦榻上的池泽,微微一笑,转身打算离开。
“即便再选择一次,孤依然要让临江王满门覆灭……”
池泽见于役要离开,忍着心口的难耐,拼尽全力喊道。
这一句说完,池泽眼中闪现出胜利者特有的自豪神情,他已经无力回天,但绝不意味着他会屈服。
于役闻言,已经转过身的他并不打算回头。
他的面容依旧平静,波澜不惊的道了句,“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池泽见于役根本无心理会自己,说出的话语,更是充满了志得意满者的不屑一顾。
眼见他离开寝殿,只觉得心口处一阵憋闷,随即大口大口吐出血来。
伴随着于役等人远去的脚步声,殿宇内再次恢复宁静,而这宁静似乎比之先前更为森然。
透过殿宇内的窗户看去,天际间浓云遍布,雨落之前特有的润泽之感氤氲在空中。
邱子言嘱咐了寝殿门口的兵卒几句后,与于役一同朝院外走去。
两人才刚走过寝殿的宫墙,便看到几名兵卒押解着一名女子和一个孩子走了过来。
那女子装扮静素,虽被身后的兵卒呵斥,但却毫无畏惧之意,而她身边的孩子,更无一点惧怕的样子。
“这是何人?”于役看向经过身边的兵卒,开口问道。
“回禀统领,这是淑妃和皇子池旻。”兵卒见于统领发了话,忙站住回禀。
“池旻。”于役唤着孩子的名字,对他的镇定感到诧异。
池旻抬起头,毫无怯意的看向眼前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年轻男子。
“你不害怕?”于役觉得这个孩子有些特别。
“怕有什么用。”池旻直言道。
于役闻言轻笑出声,他以前并未见过这个年岁不大的表弟,想来是自己离开都城以后他才出生的。
虽然是池泽的孩子,可他清亮的眼神却一点也不似他的父亲,这很好。
“好生对待。”于役交代了一句后,径直朝前走去。
池旻疑惑的看向对方高大的背影,对他的举动难以理解。
但想到自己和母亲,不必因为叛军攻入宫内而受苦,竟觉得有一丝安慰。
于役没有空闲去关注一个孩子的想法,即便这个孩子是他的表弟,毕竟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他同邱子言朝前殿走去,见朝中的重臣们已经被兵卒们关押起来。
对一旁的邱子言吩咐道:“这些人中没有用的不必留下。”
于役的话说得很轻,但其中的意义却很重。
而对于邱子言来说,他早已习惯了于役的脾性,听到对方下达了命令,拱手道了句是。
他看了看殿宇中神情各异的重臣们,一向爽朗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对于那些只会搬弄口舌的文臣,邱子言一向是厌烦的。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来到前殿。
于役见宫内巡视处皆有兵将把守,将后续需要清查的事物悉数告知属下。
见一众属将经过一夜战况后,面上都毫无倦意,反而因大军得胜而显出激动之情,于役十分满意。
众人的商议刚刚结束,殿外忽然有兵卒走了进来。
兵卒向于役行了一礼,禀告道:“统领,宫中各处人等均已关押,但仍然有一人还未找到。”
兵卒说到末尾处,声音低了下去。
他们按照总领内官李升提供的名单,已经将宫人搜到大半,但睿王池景的下落却丝毫没有。
于役闻言一挑眉,开口问道:“何人还未找到?”
不但是于役,殿内的一众兵将均露出好奇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