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想到此,额头上不断渗出汗水,面上的悲伤之情愈发明显了。
在场的诸人,自然都看得出这种暗潮涌动的情况。
可谁也不会说破,也不会说破。
此刻各自面容上,呈现出的不同神情,便是对此事的看法。
温义没有心思关心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情,他凝视着面前的地图,并不在意睿王的暗讽。
而是对身旁的一名官员吩咐道:“立即调动殿前军,务必守好宫门。”
那官员闻言,拱手行了一礼。
转身离开人群,步入了夜色之中。
剩下的众人,并未因一名官员的离开而有所改变。
他们依旧神色不安,内心忐忑。
就在这各怀心思的时候,一名内官走入殿内。
众人的目光皆看向他,等待着从他口中得到事关生死的消息。
“回禀右相,都城四方的禁军已经到位,随时听候命令。”
内官将刚刚传入宫中的消息,说了出来。
温义闻言,点了点头,挥挥手示意内官离开。
众人听到是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没有长舒一口气的轻松,也没有愁容满面的不满。
只觉得可以稍稍放一刻心,不必再七上八下的悬着。
他们都只是文臣,再如今的局面下,即便不想坐以待毙也大多毫无办法,唯有祈求官军可以多支撑一会。
至于到了最后的存亡之际,他们有的早已有了应对之策,有的也同夜色一般茫茫然。
至于真正感到悲痛难抑的,早已在一旁默不作声。
秋风乍起,在殿宇外吹起片片落叶。
在这存亡之际的夜晚,显得格外凄凉。
睿王择了一处空椅,眼中思绪复杂。
看向殿外被夜风卷起的枯叶,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他看到一个内官快速朝殿宇跑来。
虽然早已料到事情的结果,也做出一番打算。
究竟在这不断传来各种各样的消息的时候,觉得心中难安。
快速跑来的内官满面焦急,他用最快的速度步上石阶。
顾不得向睿王行礼,跌跌撞撞的朝人群中的温义跑去。
“右相,大事不好。”内官抹了一把,已经被寒风吹得冰冷的汗水,满面惊恐。
“何事?”温义的神情依旧平静,似乎早已习惯了这些日子以来,各种突发情况一样。
殿内的众人看着呼哧呼哧喘气的内官,本来稍稍放松一些的心,骤然又紧缩起来。
似乎内官说出的话,顷刻之间就能要了他们的性命。
内官急急的从怀着拿出一封书信,话语因万分着急而显得有些凌乱。
“守在都城后方的禁军将领被俘获,这是叛军的书信。”
“什么?”温义闻言,不可置信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他从内官手中接过书信,迅拆开查看。
众人听到这样的消息,均是一副难以相信的神情。
他们无法明白,叛军的速度为何如此之快。
更不明白,叛军是怎么俘了禁军将领的。
不过比起这些,他们最看重还是自己的生家性命。
碍于温义在场,众人不会直言什么。
可看到事情发展的速度,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快出许多。
众人面上的神情各自变换着,互相看了看,皆是满眼惶恐。
一旁的睿王听到内官回禀的事情后,也不禁蹙起了眉。
他并不担心叛军攻入都城,即便是攻入宫中他也不在意。
他担心的是,叛军的力量远比他所知道的要强。
殿宇内的众人,没有注意到睿王此刻的神情。
即便是方才那个想要讨好他的官员,也将目光投向温义手中的书信。
之前的那封书信犹如风中残叶一般,缓缓子温义手中滑落。
而向来不露声色的右相,在看望书信后,竟然目光涣散的跌坐在了椅子上。
众人看到右相面上,出现从未有过的呆滞表情,均害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