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许清遥得知并无大碍,小声道了句谢,将手从晏归舟的手掌中收回。
女孩的细指划过手心,晏归舟觉得那缕软软的暖意,似要从心中划走一般,极力克制住想要握住的想法。
于役见许清遥的手臂无大碍,放下心来。
他扶着许清遥缓缓站起身,继而看向晏归舟。
见对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自己怀中的女孩,于役凤眸中的冷意骤增。
“晏大人,该说的话已经全部说完了,大人若是自愿归降自然很好,若只是说说,不日之后兵临城下。”
晏归舟闻言转移视线,眼眸中心绪复杂。
他看着满面傲气的于役,淡然一笑。
“晏某虽然不才,但绝非信口开河之人,还望世子以天下为念。”
于役冷笑,一个看惯了杀伐的人,对于文人雅士至多也就是敬意。
但若是这样的想法,想要动摇他的心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送。”于役说出两个字,扶着许清遥走至一旁,让出了屋门。
晏归舟攥紧双手,最后看了一眼被于役拥在怀着的许清遥。
眸中的伤感一闪而过,推开屋门大步走了出去。
书房的门骤然开启,秋夜的冷意随着晚间的风吹入书房内,似要将方才屋内发生的一切事都吹散一般。
在院子外值夜的仆从,听到书房内的打斗声,都纷纷聚集在了院子中。
他们一直畏惧于役,尤其在看到映在窗门上互不停手的影子后,更是吓得无人敢上前。
绕是请来了驿呈,众人依旧没有商议出一个对策。
直到看见书房门忽然从里面打开,走出一位从未见过面的公子后。
众人惧怕的心思,便更加上了几分疑惑和惊异。
于统领何时请人来的书房?大家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均是一脸不解。
“把这里收拾干净。”于役看了一眼站在院子中呆愣的众人,吩咐了一句。
仆役们尚在个人的猜测中,驿呈忙反应过来。
对一旁站着的两个仆役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马上进去,将凌乱的书房收拾整齐。
“拿化瘀消肿的药来。”于役见驿呈也到了,并未有任何惊讶,而是吩咐道。
驿呈不明缘由,道了句是后便转身朝院外走去。
虽然心里有万千猜想,但他向来知晓什么事情可以说,什么事情不能说。
只当什么也不知道,可话又说回来了,他确实什么也不知道。
本来平静如常的夜晚,因于役和晏归舟的意外打斗,致使整个院子中的人都变得谨小慎微起来。
那些没有被差遣的,各自回到自己值守的地方。
而被要求收拾书房的,见于统领带着许姑娘走入内室。
再也不敢似往常一般胡猜乱想,默默的收拾好书房后便立即退了出去。
内室内烛火通明,许清遥红肿着双眸,坐在榻上一言不发。
今夜发生的意外实在是太多了,她必须好好想一想。
“小遥……”于役率先开了口,眼眸中满是愧疚。
“我不怪你。”许清遥注视着烛台。
她那纤长的睫毛,在眼眸下投下阴影,“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于役闻言长舒一口气,眼眸中却依然含着疼惜。
他走至许清遥身旁,抚了抚她的长发,将女孩揽入怀中。
“是我不好,不该被晏归舟的话激怒。”于役坦言道。
他向来是冷静的,很多事都是毫不动心的。
但怀着的女孩是一个特例,每每遇到与她有关的事情,便很容易乱了心智。
许清遥轻轻一叹,她和于役在一起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自然知道他的脾性。
因此她口中的不怪是真的一点不怪,但对于今夜之事却有着很多疑惑想要解开。
“那个晏大人我之前见过一次。”许清遥缓缓说道。
从前两人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造成了许多误会,她不想让于役误会自己什么。
所以决定先由自己开始,将事情说清楚。
对于晏归舟和怀中之人认识的事情,于役自然是心存疑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