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跟踪杀害小吏严松的杀手开始,他便觉得蹊跷。
好好一座守卫森严的城池,竟然可以由得人随意进出,这太说不过去了。
先前忙于对付孟俞,现在就是收拾内贼的时候。
“甘蔗没有两头甜,宇文遵又想从李修文那里得钱,又想装模左右的在统领面前当好人,真是个该死的家伙。”
“李修文?”于役听过冯威的叙述后,微微扬了扬眉,“可是李守备的名字?”
“正是,昨夜您未到时,擎羊军统帅是这么叫他的。”冯威回答道。
心里觉得惊奇,李修文一直被统领差遣,可统领连他的名字都懒得过问。
李修文啊李修文,你可真是个十足的笨蛋。
于役得到确定的答案,冷笑出声,“李守备已经不需要名字了。”
冯威自然明白于役的意思,但当着许清遥的面,他不会笨到去说昨夜的事情。
“为什么不需要名字了?”一旁道许清遥听着于役和冯威的谈话,好奇的问道。
虽说李守备一直在于役身边,可想想看,的确没有问过他叫什么。
冯威愣住,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是不好回答的。
毕竟昨夜那种场景,现在想来还是觉得有点心惊肉跳。
倒不是因为李修文死了,而是昨夜统领的神情太吓人。
女孩一双秋水般的眼眸,明澈动人,于役唇边浮笑。
柔声说道:“小遥方才着急要去见荷香,现在倒是不急了。”
许清遥闻言,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许久。
荷香说过她早上要离开,现在已经临近午间了。
自己要去见见她,再和驿呈商议一下嫁妆的事。
“我这便去找她。”许清遥说着,站起身向花厅外走去。
花厅的侧门开着,于役见女孩走出屋门,向回廊走去,眼眸中满是温情。
冯威在一旁看着,心道统领着完全是叭许姑娘当孩子宠着,沾上一点血的事儿都不舍得让她知道。
“继续说。”于役转过头,面容冷静。
“是。”冯威收回八卦的心思,继续说道:
“宇文遵是属下的部下,是属下没留神,让这家伙隐藏了这么久。”
“请统领让属下亲手结果了这个内贼,再罚属下。”
“冯将军有何计策?”于役缓缓地说道。
冯威见于役对自己的保证并未多言,而是询问起如何收拾宇文遵的事。
心道统领一向是赏罚分明,今日却并不提责罚的事情,想来可能与许姑娘有关。
不过也就是想想,毕竟统领的性子,向来是摸不准的。
“属下的意思是,直接铲除,告知众人,让他们知道知道做一个叛徒是什么下场。”
冯威想到自己因为宇文遵受牵累,很是不满,话语间带出了十足的戾气。
“罪状呢?”于役问道。
“自然是背叛统领啊。”冯威觉得纳闷,收拾一个叛徒还要什么罪状啊。
于役笑了,“今时不同往日啊,冯将军。”
“统领的意思是……”冯威揣度着于役话中的意思。
他觉得自个儿好像明白,好像又不明白,于是说道:“那该如何处置呢?”
“营地中的一应事务可安排妥当了?”于役问道。
“营地中一切如常,暂时由魏谦监管。”
冯威想到那个看着平平常常的魏谦,竟然完全懂得兵戈之事,真是不错。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现在说得是处置宇文遵的时,和营地没什么关系啊。
“那便把宇文遵调回营中。”于役说道。
“把宇文遵调回去!”冯威震惊不已,嘴巴张得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了。
“统领不能啊,这不成了引狼入室了。”
“那不是更方便了嘛。”于役语气悠闲,仿佛此刻与冯威谈论的是近来的时令一般。
“更……更方便?”冯威结结巴巴地重复着于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