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役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众人,问道:“你们是住在这桑榆城内?”
“问这多干嘛,赶紧给钱。”脸色黝黑的人皱起眉头,心道怎么这么啰嗦。
一直面容冷淡的于役忽然笑了,他看了看眼前的众人,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我可以把钱给你们,不过你们方才说了不该说的话,我和我娘子都不喜欢听,该怎么办?”
众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明白眼前年轻公子话中的意思。
脸色黝黑的人懒得再动脑筋,嚷嚷道:“我们想说啥就说啥,你不想死就赶紧拿钱出来。”
“若是公子舍不得钱,那就得舍人。”下巴尖细的人哈哈大笑着。
众人闻言,一起大笑起来。
下巴尖细的人见于役依旧站在原处,对于自己的话完全不理会,十分生气。
他向不远处的年轻男女走去,伸出枯瘦的手准备去拉扯许清遥的幂篱。
只听“咻——”的一声,那双枯瘦的手还未靠近幂篱,下巴尖细的人觉得喉咙一痛。
随即他的脸上呈现出狰狞的神情,仰面一倒,重重的摔在了人群中。
众人一惊,顿时四散开来。
他们方才根本没有看到对面的年轻公子出手,可同伴却明明白白死在了眼前,这……这太可怕了。
他们本是桑榆内一些游街串巷,无事可做的人。
桑榆城陷落以后,更是连饭也没得吃了,便聚集在一起,打劫落单的行人。
本来也算过得去,可现在眼前发生的事情让他们恐惧不已,谁也不敢再贸然出手。
脸色黝黑的人见倒在地上的同伴双目圆睁,满面惊惧,一双干瘦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一只羽箭扎在喉咙处。
脸色黝黑的人朝不远处的年轻公子看去,见他依然抱着自己的娘子,并未有出手的迹象。
这让脸色黝黑的人心生奇怪,他稳住颤抖的手,咬紧牙关。
打算趁那年轻公子不备,挥刀砍过去。
“不行……”头顶光溜溜的人看出了同伴的想法,想出手阻拦。
脸色黝黑的人推开身旁的同伴,提着刀向不远处的年轻公子走去。
正要挥刀,耳边几声“咻咻——”声,他身后的几个同伴应声倒地。
脸色黝黑的人见到这样的场景,脸上汗水直流,到底开始害怕了。
一阵快跑声传来,打破了小巷附近的局面,几名身着盔甲的兵卒朝小巷处跑来。
为首的将领看到伫立在巷口的年轻公子,马上朝他这边而来。
“属下来迟,请统领恕罪。”为首道将领单膝跪地,话语恭顺。
“宇文遵,看来你并不能统辖桑榆城。”于役面容平淡,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
宇文遵闻言,马上垂首道:“属下该死,请统领责罚。”
于役看了看那些已经被兵卒们制服的匪盗,眼眸中划过一丝轻蔑的神情。
宇文遵心里发怵,于役的脾性他很了解,越是这般轻描淡写的讲话,后果越是严重。
“我觉得他们的嘴巴很会说话,眼睛也长得恰到好处。”于役言语轻松。
宇文遵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抱拳的手微微动了动,“统领所言极是。”
于役唇边浮起一抹微笑,他侧头看了看怀中的女孩,柔声道:“我们走吧。”
许清遥微微发怔,听到于役的话语,点了点头。
那些匪盗忽然出现时,她心里虽然担心,但知道于役肯定能够应对,倒也并不十分害怕。
看着那些出言不逊的匪盗或者倒在地上,或者被赶来的兵卒制服。
眼前的一切发生之快,让许清遥有些恍惚。
“这里要怎么办?”许清遥仰头看向于役。
隔着幂篱的薄纱,女孩的脸颊朦朦胧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