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茶盏,心道这杯子也太小了,解渴根本不够。
不过想到这是从来不懂得关心别人的统领,为自己倒的茶,随从觉得自己赚到了。
随从将那茶杯放在一旁的桌上,恭敬的说道:“陆先生让小人告知统领,一切事宜皆处理得当。”
营地中的事情处理好后,陆先生本来准备派寻常兵卒传递消息。
可他老人家担心,寻常兵卒不能完全将事情说清道明,于是便让自己前来。
虽然骑乘的是一匹快马,可到底热头高挂,等到了馆舍,中衣都渗了汗水。
不过统领体恤自己,真是难得啊。
于役闻言,唇角上扬,赞许道:“很好。”
随从见统领对于营地之中的事情很是满意,将事情的经过叙述而出。
“统领您带着精锐人马离开后,孟俞那个家伙倒也没有做出什么出阁的事情,依旧是每日操练兵马,闲的时候,便与他的族人混在一起喝酒跳舞。”
“大家本以为孟俞老实了。可谁知孟俞那个家伙不过是装出一副假象,想要迷惑大家。”随从这里,气得攥紧拳头。
孟俞的那个副将为自己送来酒,说什么摒弃前嫌,幸好自己多留了个心眼,没有喝那酒。
否则岂不是醉酒误事。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任何消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后来呢?”于役问道。
“哦,后来……”随从收回自己的思绪,继续说起营地的事情。
“孟俞本打算半夜偷袭,将营地包围,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可惜他没有想到,他和他的族人才集结完毕,便已经被冯将军带领的精锐人马团团围住。”
“可有损失?”于役说道。
孟俞的失败是他一早便料定的,不过他不希望因为愚笨的孟俞,损失他的力量。
“统领放心。”随从禀告着。
“那孟俞以为精锐人马全部被统领您带走,哪里想到一直都在等着他。那天我们不仅没有损失一兵一卒,反而使孟俞的半数人马缴械投降。”
“这是怎么回事?”于役心中有个隐隐约约的答案,但还是打算问随从。
“是陆先生。”随从回答道。
随从想起那晚的事情,面上喜悦之色顿起。
他虽然在乡间的私塾念过几年书,但因为入了行伍,便不再读书了。
不过他一直都敬佩读书之人,尤其是陆先生那样的博学之人。
不过几句话,竟然就使孟俞那些油盐不进的族人们,心甘情愿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陆先生可真是活神仙啊。
于役笑了笑,果然和他心中所想一样。
虽然不知道陆先生说了什么,但既然将一部分孟氏族人劝降,说明老师他定然是有把握的。
“孟俞如何了?”
于役觉得虽然孟俞已经不必再领兵作战了,不过鉴于他还有其他用处,还是需要留着的。
“统领放心,按照您的吩咐,孟俞被活捉后,严加看管起来。”
随从说道:“孟氏那些誓死不降的族人,已经下令处死了。”
于役点点头,一桩事情即将了却,只待接来的事情了。
“营地中现在情况如何?”于役问道。
除掉孟俞是早晚的事,营地中一切井然有序才是正理。
“统领放心。”随从回禀道。
“剿灭孟俞及其族人后,审问了投降的孟氏族人,将孟俞安插在营地中的眼线已经全部拔除了。”
“这倒像是冯威的处事。”于役挑挑眉,笑言道。
“统领所言不错,冯将军做事一向雷厉风行,根本没有给孟俞任何喘息的机会。”随从回禀道。
坐在一旁的许清遥听到孟俞被活捉,心中感堪万千。
那个放火烧毁自己家的孟俞,勾结严凇谋害自己父亲的孟俞,终于等到了让他说出真相的时候。
思之此,许清遥心中宽慰不少。
于役见女孩面上淡然,露出衣袖的手指却一直紧紧攥着袖口,知道她心中定然有所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