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役眉间一凛,心道这件事果然不似表明上的那般简单,牵涉其中之人恐怕不止一二。
孟俞可能只是,这阴谋之中最为显见的一环而已。
陆先生在一旁听着,思忖着这件事情。
他为许清遥治病,自然对这件事了解了一些。
统领夜审严松的事情他稍有耳闻,竟不想此人已经被灭了口,可见这背后之人阴谋不小。
这件事表明上看去,似乎想以许子荇之死为由头,挑唆许清遥与统领之间的关系,这看上似乎合情合理,
毕竟一个闺阁小姐不不论如何,是无法与自己的杀父仇人在一起的。
与许清遥谈话的幕僚严凇可以在营地中随意穿行,且与他相关的人均被灭口,这并非一个人可以轻易办到的事情。
小吏严松虽与孟俞有联系,但两人均不是心机深沉之人,而且自从此事一出。
孟俞便不再似从前一般嚣张跋扈,他像一个普通将领一般,每日勤谨地操练兵马,与曾经没有一日不闹事的行径相差甚远,就仿佛变了一个人。
而最令人惊奇的是,因为幕僚严凇和小吏严松的关系,孟俞的族人被灭了口,可他竟然一点多动静也没有。
“冯威可从灭口严松的人那里得到什么消息吗?”陆先生笑着说道。
虽然说打草惊蛇,可若是想引蛇出洞,该打得草还是要打的。
冯威闻言,尴尬笑了两声,见于役兀自沉思着,冯威觉得更加尴尬了,又干咳两声,识图将笑声掩盖。
冯威向来懂得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他知晓陆先生看似不管任何事,其实这大军之中的一切事务没有他不清楚的,否则怎么能得到统领的信任和尊重。
可昨夜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意料之外,他到现在都有点懵。
“属下见严松被杀掉,就不远不近的跟着那人,没想到那人竟然顺利进了桑榆城。按说那桑榆城中的守卫都是我安排的人,可见那伙子人来头不小。”
冯威说起这个事情就生气,上次找到许子荇尸体的时候,他便觉得自己的手下中有孟俞的奸细,可统领依旧按兵不动,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可这次人家都已经有了通天的本事,若是再无动作,恐怕不妥啊。
“后来呢?”陆先生问道。
“属下跟着那家伙进了城,见他前往一处宅子,那宅子看上去只是普通民众居住的地方,墙建的并不高,属下便设法进去了。可没想到里面什么也没有。”
冯威想着昨夜的情形,双手一摊,面上露出惊奇和困惑的模样。
“什么也没有是什么意思?”陆先生不解地问道。
“这……”冯威是个爽快人,可想到昨夜的情形变得吞吐起来,“昨夜我与那人前后进了院子,但我进入之后却发现那院子甚是古怪。”
冯威能有今日的功业,靠的就是不怕死不信邪。
在他看来,只要有钱就是天王老子。
至于有多少人惨死在他的大刀之下,他才懒得管呢。
可昨夜那宅子里透出的怪异,让他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第一次怀疑这世上是不是真的只有人。
冯威看了看等待着自己说话的统领和陆先生,两道粗眉拧在了一起,开始叙述昨夜看到的事情。
“属下从墙头上进入院子,见那院子里点着一盏灯,可院子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陆先生有些听不明白冯威的话语,“此话何意?”
冯威闻言,面露难色的说:“先生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讲,那院子太奇怪了。寻常人家院子里都有井,都有花木和屋子,可那院子除了一盏灯,四面墙,便什么也没有了。”
“那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这还不算最怪的,我在院子里找了一圈,发现方才那人进来的门也没有了。”
“之后呢?”于役波澜不惊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