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切齿的,愤愤的将布包系好,“然后在旁边开个医馆,专门给人看病,我还养不了我自己?你以为我离开你了我就活不下去了?”
越说越气,越想越来火,苏晚秋气的掩嘴剧烈咳嗽了两声,鼻涕也流了下来。
她转头看见床头上放着一碗药,闻了闻是昨晚自己熬的,只是药味儿淡了些。
捏着鼻子喝下去,苏晚秋心想幸亏你这混蛋还有点良心。
她又转头看看窗外,柳知砚又蹦又跳,声音浅浅的从那边传来。
“我父亲说要上朝参他一本,说他伪善,给外人施粥布药,却让自家儿子饱受欺凌。”
叶纪棠笑着,伸手去拿茶壶,柳知砚急忙“哎”了一声,拿过茶壶给他满上,“你这人也就太坏了点,我发现你对你的父亲真是一点也不留情面。”
“情面能抵我母亲的性命?”叶纪棠唇边淡笑渐渐变冷,握着茶杯的指尖突然变得青白,“情面能抵我的双腿和双眼?”
他低头冷淡冷笑,“我要让他知道,他敢留着我这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那我就敢让他下地狱尝尝绝望的滋味。”
苏晚秋浑身打了个冷颤,平日里平平淡淡的叶纪棠,突然迸发出的那种杀意,让她有些害怕。
生活在这样的人身边,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狠狠打了几个喷嚏,吸了吸鼻子,头疼脑热突然让她收拾东西的手停了下来,“可是我现在又是发烧又是咳嗽的,出去之后,岂不是要病死在路上?”
她噘了噘嘴,突然觉得现在离开将军府并不是一个非常好的想法,如果死在半路上,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将军府里虽然气氛糟糕了一些,但是好吃好喝的,还有药材和银子,有床还有人照顾着。
怎么能够为了赌气而让自己受苦呢?
充分发挥了自己宁可精神受苦,也要吃饱吃好的优良品质,苏晚秋暗自下定决心,要等自己身体康复的那一天,再头也不回的离他而去。
她将收拾好的行李藏在柜子最角落里,又躺回床上,翻了个身,感觉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正准备出去找点东西吃,就听见叶纪棠的声音从外面很远的地方传来,“素心,去给夫人煮碗面,她发烧了,吃点清淡的。”
苏晚秋又一次躺在床上,心想叶纪棠还算你有点良心。
此时将军府的大门外,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炮竹声。
“叶将军府”四字牌匾被人取下,很快放上了皇上亲笔御赐的“南平郡王府”五个大字,金光闪闪的挂在门前。
周围呼喝声越发洪亮。
可是秦曼却坐在院子主位上,沉着脸,看起来并不高兴,一拍桌子,吓得站在面前的叶景尧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那么多的宾客在府中,你竟一点也藏不住你那祸心!”秦曼气的呼吸急促,愤怒的瞪着叶景尧,“昨晚几乎留住的宾客们全都看见了你打他的事情,也都看见了他被人救出来奄奄一息那样子,叶景尧,你不闯祸,是不是就不得安生!”
叶景尧颇不服气,哼了一声偏过头去,冷声说道:“我就是看不惯叶纪棠那嘴脸。”
“你放肆!”秦曼气的一个茶杯砸过去,险些砸到叶景尧的头,“昨晚如果要是他死在祠堂里,你父亲恐怕就要落下个伪善的名声了!”
施粥布药,救济穷人攒下来的人品,都没有一个苛待亲儿子来的实在。
叶景尧不说话了,垂下眼去,却还是一脸的不服。
“可是我就是看不惯他,垃圾就是垃圾,还妄图从垃圾堆里爬出来。”叶景尧脸色阴沉,死死攥着双手。
“行了,你也不用着急。”秦曼冷笑一声,让他起来,喝了口茶水,闭上眼睛,“他那身体,撑不了多久,也影响不到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