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交给我,我来看看!”那个黑影还没等叶景桓怀疑他,就已经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我刚才就看见那群人从这里走出去把门锁了,我就说祠堂怎么能锁门呢?”
他啰啰嗦嗦的将祠堂的蜡烛点燃,一身红衣圆领,靴子却已经湿了一半,苏晚秋一看,正是白天在柳大人身后向她行礼的年轻人。
“你刚才看见了什么?”苏晚秋弯腰扶起叶纪棠,他全身冰凉,像是没了温度,脸上青紫血痕,看起来凄惨极了。
她按住叶纪棠的腕脉,感受着这人浅的几乎不可闻的腕脉,她脸色阴沉极了,“叶景尧这个混蛋!”
“我刚才看见一群人进了祠堂。”这红衣少年将祠堂照的一片敞亮,这才蹲下来,看了看叶纪棠的情况,叹了口气,“然后叶景尧推着纪棠进了祠堂,没一会儿,叶景尧就带着那群人出去了,然后祠堂就上了锁。”
少年四处看看,噘了噘嘴,“我过来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打开的办法,然后我就去请外援了。”他侧头看看周围一群围观群众,“结果这群人还没叫来,你们就来了。”
苏晚秋眉头紧皱,看着少年将自己身上的圆领袍脱下来盖在叶纪棠身上,又见他伸手要扶起叶纪棠,急忙按住了他的手,“你等等。”
她仰起头来,看了少年一眼,“你是谁啊?”
少年微微一愣,然后笑了一下,“啊,我是柳知砚,是叶纪棠的发小。”
苏晚秋将信将疑,低头掀起叶纪棠的袖子,顺着他的肩膀,一点点检查着。
果然,这群人下了黑手,叶纪棠身上全是伤痕,就连肋骨也断了两根,手上全是伤口,修长的手指也血肉模糊的。
苏晚秋只觉得心疼,扶起叶纪棠,抬眼看了看柳知砚,“过来帮个忙,只许碰胳膊,不要碰其他地方。”
苏晚秋和柳知砚一起将叶纪棠扶到轮椅上,而叶景桓已经打着伞走到身边,脸色凝重,“伤的严重吗?要不要我去请曹大夫来?”
本来苏晚秋想要答应,可是一想到那天叶纪棠说的曹大夫的经历,沉默半晌,她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这点伤我可以。”
转头看看身后,围观群众正在那里窃窃私语。
叶景桓全身也湿透了,素心的脸上写满杀意,似乎现在要是说一句,她立刻就能杀了叶景尧。
“大哥,今日之事多谢你了。”苏晚秋苦笑一声,“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想到去叫你的。”
叶景桓满眼担忧,轻轻摸了摸叶纪棠的额头,抿了抿嘴,“是我疏忽了。”
“没有,大哥。”苏晚秋推着叶纪棠向外走,“如果不是你的话,说不定叶纪棠已经出什么事了。”
叶景桓的眼睛还是离不开叶纪棠,苏晚秋只好推着他向外走去,“回去看看小雨吧,她现在可能哭着找父亲呢。”
苏晚秋是着实不想再麻烦叶景桓了,如果不是当时真的害怕找不到叶纪棠,她恐怕也不会如此麻烦。
看着苏晚秋脸上抱歉的样子,叶景桓心中也明白苏晚秋的用意,叹了口气,“那我明天再来看他。”
推着叶纪棠向外走去,可是屋外却全是不睡觉好奇张望的人。
正要说话,却听见柳知砚已经走出去,对着大家说道:“行了行了,别围观了,将军府自家人教训自家人,罚跪祠堂而已,散了散了吧。”
他冲着苏晚秋挥了挥手,苏晚秋点头,推着叶纪棠向自家院子走去。
柳知砚打发了众人,也小跑着跟在苏晚秋几人身后,在大雨滂沱中向前走来。
到院子门口了,柳知砚却依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漆黑一片,苏晚秋心中有些焦急,抿了抿嘴,还是打算直说。
可是正要开口,却听见坐在轮椅上的叶纪棠,声音沙哑的开了口,“请柳知砚进去。”
苏晚秋顿时惊讶不已,“叶纪棠,你现在伤的这么重你还有能力和他说话吗?”
叶纪棠掩嘴咳嗽两声,轻轻点了点头。
苏晚秋为之气竭,一言不发的推着叶纪棠走进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