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执罚(二)(2 / 2)

仙寒录 刀笔小徒 2138 字 2020-10-26

不料平时性子温和的南宫水云眸子冷若冰霜,竟然不曾说一句话。众人的目光看向自己,也不曾当回事,只是见祁熙看向自己,才道:“路,是她自己选的。”

声音不大,在沉静压抑的大殿中,却是众人听得清晰无比。

跪在地上的柳穆舍突然道:“掌门,苏师妹身上有伤,可否有弟子一并代罚。”

俞思远看了他一眼,直接不予理会,转头对卢景明道:“卢师弟,执法!”。

说罢起身走向后殿,不再理会大殿中的一切。

瞬间,柳穆舍与苏悦被几个执法弟子扯倒,邢杖落在肉上的声音不大,在安静的大殿中却分外刺耳,只是除了柳穆舍的闷哼之声,苏悦只是眉头微皱,未曾出半点声息。

最后,柳穆舍与苏悦后背上的衣衫皆是血迹斑斑,尤其是柳穆舍的后背更是血肉模糊,不忍心直视。

苏悦被执罚,南宫水云脸若冰霜,一言不发,等到苏悦杖刑罚完,冷冷的看了一旁的王知杏一眼,转头对不知何故沉默不语的白静瑶道:“带她走!”

白静瑶走到已经挣扎着站起来的苏悦身边,扶着她跟在南宫水云身后,走出了议事堂。

苏悦被白静瑶扶着,走出大门的时候转头看了看已经在地上趴着起不来的柳穆舍,不妨柳穆舍也向他看来。

四目相对,柳穆舍确定苏悦并无大碍之后,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苏悦看着柳穆舍担忧的眼神,突然间觉得,自己这二十罚杖,没有白挨,见柳穆舍晕过去之后,眼中有些挣扎,但是还是与自己师父离开。

身边的白静瑶将这一切看在眼底,不禁摇了摇头。

另一边,王知杏看见南宫师妹望向自己的的眼神,突然间没了一丝兴趣再看柳穆舍的惨状,带着自己门下弟子,也离开了议事堂。

其他人见事情已告了段落,也纷纷离去。整个议事堂中,只剩下与柳穆舍关系最为亲近的几个人了。

石玉文作为几人的大师兄,此刻见柳穆舍受罚完毕,根据师娘的吩咐,背着他便往蔷薇院跑去,身后跟着其他几个师弟,还有一直沉默的俞小天。

来到蔷薇院,师娘已经准备了一桶药水,由几个师兄将柳穆舍剥光后,直接扔进了药桶中。

乍一入水,顿时响起了某人杀猪般的嘶吼之声,柳穆舍准备跳出来,顿时被几只大手同事按住,只得乖乖的缩回水中,享受那难得的滋味。

“小师弟,怎么样?几个师兄伺候的待遇不错吧”危机解决后,潘语山又开始有心情开玩笑了。

“那是肯定的,得到几个师兄的帮助,师弟自然感激涕零!”柳穆舍忍受着后背传来的痛苦,呲牙咧嘴应道。

“那你好好泡着吧,我们要吃蔷薇酥去了。”潘语山无比得意的道,转身往偏房中走去。

“喂,师兄给我留点儿!”柳穆舍急道。师娘的蔷薇酥,除了师父外,师兄弟几人那是难得吃上一回的。

房中传来潘语山无比得意的声音:“想吃么?想吃自己来拿呀!”伴随着潘语山声音的,还有另外两个师兄幸灾乐祸的笑声。

柳穆舍无奈的笑了笑,闭上眼睛,感受后背传来的疼痛。

片刻之后,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看见俞小天站在自己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柳穆舍知道他想说什么,笑了笑道:“怎么?有些遗憾没得药水泡啊?要不我请师娘帮帮你?”

俞小天见柳穆舍的如此说,终于开口说话道:“对不起,小穆。”

柳穆舍莞尔一笑道:“咱们两,说什么对不起,我还要感谢你呢?”

“感谢我?”俞小天有些迷糊。

“感谢你没有冲出来,否则李长老那里没人顶去,早晚我们两人还得去帮他伺候那些家伙。”

俞小天听完鄙视道:“啧啧,人都成为这样了还不忘算计,你这家伙没救了。”

柳穆舍笑道:“这不叫算计,这叫祸兮福之所倚!明白不。”

“切!”俞小天再次不齿柳穆舍所言,将手中的蔷薇酥搬碎成了几块,慢慢喂给柳穆舍吃。边喂边到:“你说今儿那头莽熊为什么会突然转性了?竟然替你求情来了。”

柳穆舍将口中最后一块点心吞下肚后,这才道:“没什么还奇怪的,肯定是有人给他好处了,或者被谁给收拾了一顿罢了。”

“不对啊,我们刚进来的时候看见他根本就恨不得你死了的样子,进来之后一直在大堂,即使是有人想动手,那也没有机会啊!”俞小天有些疑惑。

柳舒正在回味口中蔷薇酥的余香,根本对俞小天的话就没有半分兴趣,懒洋洋道:“管他呢,以后自然会清楚,理会这些做什么?”

“也是。”俞小天觉得柳穆舍说得对,转念一想又道:“可是天风崖思过,你跟他都有份,这会儿两个大眼瞪小眼,又有你受的了。”

柳穆舍不屑道:“那又如何?难道他还想打架不成?即使再打一次架又能则怎么样?我会输给他?再说了,天风崖那么大,最多是找个地方自己修行得了,懒得理会他不就结了。”

俞小天显然不赞成柳穆舍的话,道:“你稳重点哈,不要受罚期还没有满又闯祸的话,我爹肯定不会轻饶你的了。”

柳穆舍吃完嘴里的点心后道:“放心,我又不傻,怎么会明知故犯。”

两人说话间,大师兄过来加了一次水,看到柳穆舍精神好了不少后,明显也感到高兴,笑道:“师父说的不错,果然是皮痒了。这一顿捶的效果是很不错的嘛。”

柳穆舍白了大师兄一眼,懒得回话,干脆连整个脸都泡在水中,慢慢感受药效被自己穴窍所吸收的过程,心中却在与俞小天的对话。

熊怀山在议事堂临时改口的那一番话,显然是有人授意的,不过他实在想不透是谁与那头莽熊说了什么,甚至于连他的师父,王知杏师叔都改口。

以后要是知道的话,得好好感谢那个人,要是没有那个人的话,至极估计现在不止是躺在这桶里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