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人尝试对这颗千年古树刀劈斧砍，然而无一列外，全部无疾而终。

“天啊！”

“快看，神树流血了。”

震惊于县令力大如牛后，更加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

被赵无涯砍入树干的补刀，这时已经被鲜血染红。

而且，鲜血还随着刀身，滴落到地面上。

赵无涯伸出手指，沾了沾这如同鲜血的液体，靠近鼻子闻了闻。

没有想象中的血腥味，只有淡淡的草木清香传入大脑。

“阿弥陀佛。”

就在赵无涯抽出补刀，打算对巨树补上一刀时，一句佛音传入耳中。

赵无涯转头看了看，被他下令围起来的和尚们。

没见有当出头鸟的和尚。

就在赵无涯举刀之际，便听见人群中，再次传出一声声惊呼声。

“是法海禅师！”

“真是法海禅师。”

“阿弥陀佛，见过法海禅师。”

无数信众，先是如同追星族一样，从见到法海时的激动，到对法海的尊重，逐一转变。

而赵无涯只是冷眼看了一眼，从寺庙山门方向走近的法海，手起刀落，补刀再次劈入树干之中。

松开补刀，赵无涯这才对被捕快拦住的法海淡淡问道：“禅师有何指教？”

“阿弥陀佛。”

法海念着佛号，朝赵无涯行礼一礼，面无表情的解释道：“大人，人命之过，非菩提树所为，还请大人明察。”

菩提树！

竟然是菩提树？

赵无涯转头看了看面前这颗流血不止的巨树。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颗他不认识的树，竟然是佛门的悟道树。

如果是菩提树，那便如同法海所言，害人性命的，就不是这颗树了。

菩提树，可是美德的化身。

当然，这是佛门独家所云。

赵无涯虽然不清楚，这个世界是不是有神秀与惠能的对话，但，要说菩提树作怪害人，至少赵无涯自己是不信的。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两位佛门高僧，以菩提树表意，以菩提树论道，便可见菩提树在佛门中人心中的高度。

当然，赵无涯即便明白，非菩提树作怪，但他却不能承认。

光天化日之人，朗朗乾坤之中，赵无涯可不愿自己打自己的脸。

错了，也算对了。

“禅师说笑了，如果不是这树妖所为，那本县倒是要问一问禅师，何方妖怪能将人残害到只剩一张皮囊？”

“阿弥陀佛，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法海对赵无涯是所问非答，这就让赵无涯不满了。

不可说！

既然你不说，那只能让菩提背锅了。

赵无涯心中如此想到。

“来人，给本县将这颗……”

“阿弥陀佛，大人，能否让贫僧走近大人。”

法海见赵无涯执意将责任推在菩提树上，只能开口请求。

“善。”

不明白法海为什么知而不言，也不做他想。

朝着捕快们挥挥手，示意放行三丈远的法海。

法海来到近前，将右手握着的紫金钵递到赵无涯面前，说道：“大人请看，一切因果竟然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