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精神病院。
隶属京都边界地带,银装素裹寒风地。
作为私立的精神病院,这里拥有最领先的技术,最顶尖的科技,还有最特殊的人群。
他们的举止不受控制,不遵从常人逻辑,迵异的性格和行为方式。
也正因他们的不同寻常,使他们完全不受社会外界的关注。
红旗轿车外,血枭正在办理探望手续。
迎着寒风,紫月紧了紧身上的外套,陆大哥,咱们来这干嘛?
沉默良久,陆平安才如实说道,找人。
找人?
嗯,找一个朋友。
陆平安垂首,注视着手中的黑色盒子,没想到一眨眼已经六年了。
他低喃着将盒子打开,一朵艳蓝的鸢尾花,静躺其中。
现在还不是鸢尾花开花的时间,但这朵鸢尾花却依旧悠然盛开,生生不息,仿佛永不枯竭。
鹊儿最喜欢阿哥了,阿哥不要离开鹊儿好不好。
阿婆说过,去了北境的人都回不来了,阿哥不要走。
鬓边的鸢尾花,朴素的碎衣,时隔多年还是难以忘怀。
她天真纯情,又贵为鸢尾族之女,若非当年的天竺国,她今日应该还在那深渊山丘中,当她的无知族女。
而非在这寒风呼啸的精神病院,当半个疯子。
走吧,去探望鹊妹。血枭将手续弄好,便回到车前。
当年一役,血枭也在,鹊儿为了救尚在北境的陆平安。
压上整个族人性命,都未能换来见得陆平安一眼。
那年的鹊儿年仅十二,全族死于膝下的打击,让她成了疯子。
迈步入院子当中,偶尔能见几个眼眸无神的男孩,穿着蓝白条纹的病服走过,他们好奇的看着这几个陌生人。
有的揣揣不安,有的自言自语。
这些尚是病情轻的,病重者根本就没有活动在外的资格。
跟随着一位衣装朴素的中年妇女,几人穿过了道道房间。
记得鹊儿姑娘进来的时候,也才十二吧。
妇人摇头低喃,既然来了,就好好看看她吧,我也不晓得她还能不能认出你们。
她见过太多的精神人,一进来住,就是几十年,家属交了钱,就再也不出现。
很悲催,也很现实,没人愿意跟一个精神病人有太多的接触,交钱留个病人一个归处,已是仁至义尽。
血枭试探性询问,阿姨,现在鹊儿的病,还算稳
然,话未落,声先起。
天竺国的垃圾们,都去死!把阿哥还给我!
把阿哥还给我,还给我!
凌厉的嘶吼声,一阵接着一阵,纵使有膈音层,但声音仍旧灌入众人耳中。
妇人耸了耸肩,听别人说,这叫战后创伤后遗症,可这和平时代怎会得这种病呢?
气氛有些压抑,陆平安五指攥紧,咬唇难言。
本以为六月前,他不顾上峰指令,将天竺国覆灭近半,便能释怀。
但这道嘶吼让他狠的不将天竺国,于地图上彻底抹去。
来到病房前,冰冷冷的大门,将她们隔绝两开。
透过玻璃,能看见一个消瘦身影,蜷缩角落。
她不再嘶吼着要跟天竺国同归于尽,而是隐在角落,一动不动。
由于她病情的狂躁型,她是独处病房,身上还存有厚重枷锁,以防她误伤自己。
鹊儿陆平安下意识的开口,却得不到任何回复。
只有他的回音,在空荡荡的楼道中,来回回荡。
进去的时候小心点,我不能保住她会不会伤到你们。妇人如是说道。
待陆平安推门而入,道道低弱的声音,悄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