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白琼离开了。
如水珠滴落汪洋大海,寂而无声。
一切仍在继续,而陆平安则是回到李宅,静静地吃着早晨。
魑魅魍魉,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去。陆平安抬眉问道。
魍微怔,道:额这个嘛,反正最近北境没什么事,雨之过姐姐就让咱在这玩几日。
然而实际上,是雨之过姐姐命令他们守护在陆哥哥身边
他们在北境的身份只是陆平安的弟弟,并非北境战士,所以到处玩也没关系。
哦?
陆平安扬眉,那正好,你们就住这吧,顺便保护一下我父母的安全,我过段时间要去京都。
他终究得罪了林阀,单凭西境之力,恐难保全李家的安全,但若有魑魅魍魉坐镇江城,他也安心的多。
魑一愣,连忙解释:可是
没有可是。
陆平安打断了他的话,别以为我不知道雨之过给你们交代了什么,若是遇上了连我都难保安危之事,以你们的实力就能救我吗?
魑魅魍魉正想说话,王叔却踱步走了出来,他手里握着一封泛黄的信,神色匆匆。
陆平安拧眉,王叔,怎么了?
这封信,是在李少房间里找到的,好像是留给孔燕文的。王叔蹙眉。
李小白本以为在死后,孔燕文会回李宅生活,便将遗书留在二人同住的房中。
里面布置了半点红床,他们距离踏入婚礼的殿堂,只差半步,然而这半步却永恒凝固。
孔燕文事后,不知是心虚,还是畏惧,更是再未踏入李宅半步,权当忘了这座家宅。
陆平安接过信封,默默打开。
中午十二时。
陆平安换了一身整齐的黑西装,他掐着手中泛黄的信,垂目远视,哥,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今日,是张从武的葬礼,亦是孔燕文的忌日。
落雪纷飞,寒风呼啸,如今的孔宅,冷冷清清,只有孔燕文孤身一人,跪坐在晶莹剔透的水晶棺前。
她披麻戴孝,做足了一个妻子最后应该做的事。
数分钟后,冷清的孔宅迎来了几位客人。
你是来赐我一死的吗?孔燕文回首,冷眼直视,我的好弟弟!
话语间,她看了眼在其身侧,撑着黑色雨伞的血枭,似忆起当日在宴会厅时的一番话。
孔燕文摇摇头,又陡然冷笑,不好意思,我该称呼你为北境总督,还是陆平安呢?
她的语言,充满了讽刺。
陆平安没有理会她,只是独自来到水晶棺前,褪去手中的白手套。
与当日碎棺不同,他默默的抽起几根香。
将香火点燃,鞠了三躬后,插入香炉。
你在干嘛,是来炫耀的吗?孔燕文瞳孔微缩,面目森然。
炫耀?
陆平安俯视着她,眸带寒芒,炫耀什么?炫耀我哥因你蒙受了十年的污名?炫耀我李家一切都被你盗取?炫耀我哥至死都认为你是他的唯一?
孔燕文咬牙反斥:"那是他活该,他背叛了我,所以该死!"
当年正是乔南汐的出现,让他们这段青木竹马的关系出现了破裂,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李小白从未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