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淡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一个清秀的少女坐在地上满脸疑惑。
我在哪?
祁渺张了张嘴,发现喉咙干涩说不出话,她垂头看自己的双手,少了点什么,瞬间冷汗布满背后。
不见了,她割腕的伤口不见了!
白嫩的手腕连一丝伤口都看不到,祁渺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冲进卫生间,镜中的少女面容清丽且脸色苍白,额头缠着白色纱布,除这之外身上找不到任何伤口。
甚至连手臂的针孔都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踪影。
祁渺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她分明记得她在自己家割开手腕,躺在开着水阀的浴缸里,鲜红的血染满整个浴缸,她生无可恋地了结自己的生命。
可这又是怎么回事?!
祁渺快步走到病床头,握拳用力敲着上面的呼叫铃,一下又一下。
额发都被冷汗浸湿。
心里有一个荒谬的想法,她急切想得到答案。
闻讯赶来的医生看到祁渺好好地站在病床前,缓了口气:“这位病人,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待会儿我们会给你做个详细检查。”
祁渺猛地抓住医生的白大褂,声音沙哑,“我怎么进医院的?!”
医生被吓一跳,“你,你是闯了红灯碰到别人车子,被人司机送来医院,”说到这里,医生立刻换上严肃的表情,“小小年纪不遵守交通规则,还好那司机开车慢,要不然你就不是磕到额头这么简单了。”
医生上了年纪难免有些唠叨,祁渺却抓住话中的重点。
“哈哈,”祁渺干笑两声,她虚无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车祸?真他娘见鬼的车祸。”
医生对祁渺的话不满,刚想说教又被祁渺打断,“今天是几号?”
祁渺的话终于让医生感到不对劲了,他盯着祁渺想,该不会是撞坏脑子了吧?
不应该啊,之前检查连轻微脑震荡都算不上。
“今天是几号?几年几号!”见医生沉默,祁渺越发揪紧已经起了褶皱的白大褂。
“1x年!今年是201x年12月21日!”医生连忙扒开祁渺的手,生怕祁渺真的不对劲对自己动手。
祁渺松开手,脑袋一下就空了,医生趁机转身走出病房,让护士赶紧通知家属。
1x年,竟然是1x年!她居然回到三年前!
祁渺躺倒在病床上,穿的病号服已经被汗水浸湿,她望着白色的天花板,脑袋一下又一下地发昏。
201x年12月21日。
刚好是她回国满半年的日子。
六年前父母就离了婚,她被判跟母亲生活,跟母亲在国外的日子虽然艰难,但祁渺认为那是最美好的时光。
回国之后,回到父亲身边生活,父亲身边有了新人,是她所谓的后妈。
母亲从小就告诫她,是父亲抛弃她和母亲,所以她听从母亲的话恨透父亲和后妈,回国后更是千方百计搅乱所有人的生活,既然是父亲对不起她们,那他凭什么想好好生活?
可就在她死前两个月,一切都不一样了。
原来她相依为命的母亲背叛父亲在先,才和父亲离了婚,就连在国外的三年艰辛,都是母亲拿着父亲给的巨额赡养费在外赌博包小白脸,再瞒着她让她去唐人街洗盘子斩叉烧赚钱。
而她回国是因为父亲得知自己女儿在唐人街吃苦,和母亲大吵一架,以一笔钱做交换,母亲才把她送回国。
得知这些的祁渺受不了这么大的落差,她试图找母亲对峙,却发现,母亲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