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道:“禽类不是我的特长,我只能从我自身的了解去说。乌鸦这种鸟类很特别,它是留鸟的一种,也就是说,不会随着季节变化而迁徙。所以这个季节在北方见到乌鸦一点儿都不稀奇。
“再者,乌鸦的团队意识很强,它们平时靠声音来沟通。如果一只乌鸦遇到了危险,会发出求救的鸣叫,旁边的乌鸦听到叫声后,会成群结队地赶来帮忙。而且乌鸦懂得靠敏锐的视觉,甄别攻击对象,所以,乌鸦报复事件,其实并不少见。”
“乌鸦有这么聪明?”左迁依旧对我的说法持有怀疑态度。
我说道:“乌鸦的寿命跨度很大,有的只能活十几岁,有的能活四十多岁。这些乌鸦,一生当中只加入一支队伍,永远会忠于这支队伍。”说到这里,我笑了笑:“我倒觉得,乌鸦是所有禽类的道德模范——懂得反哺长辈,还对于团队忠心。”
刘一氓说道:“可是,我们没有招惹它,为什么它们要攻击我们呢?”
“我想,可能是罗演和麦一凯一路走来,没有吃的,掏了乌鸦的幼崽来吃。我们赶到的时候,乌鸦可能觉得我们跟他是一伙儿的,所以才会朝我们发动攻击的。”
其实我也觉得这种说法有些牵强,看来之前所说的“反常即预示着危险存在”一点儿都没错。这种乌鸦的眼睛像是滴血似的,明显不同于一般的品种。而且,根据我往年的经验,人一旦和猛禽发生冲突,吃亏的必然是人类。
我记得很清楚,大学的时候在朋友家里我们一同看了一部纪录片。而这部纪录片的内容,虽然发生在真实世界里,却堪比恐怖片:
1999年6月12日,正值加拿大安大略省小麦成熟,为了防止庄稼被毁,市民们在市长的号召下拿起了武器驱赶乌鸦,结果遭到了乌鸦的疯狂报复。最后的战绩是:仅有一只乌鸦被打死,而人类则死亡一人,轻重伤多人。
我有时候一直在想,恐龙进化成了鸟类,那么乌鸦会不会就是当然迅猛龙所进化的,因为它们的相似点太多了,同样是生性嗜血,同样团队作战,同样靠声音交流……
往日在新疆被耀龙围攻的经历又从脑海里浮起,我不由打了个冷战。大家包扎好伤口后,我连忙催促赶快启程。谁都没有异议,赶紧走出这片林子才是最要紧的。
我们加快了行进的步伐,每一个人都是心头忧虑。而我又想起跟在后面的太乾和金锁……这两个人是否追上来了,他们会不会遇到这些乌鸦?
就在我心存忧虑之际,忽然,前方传来了潺潺流水声。难道地图上标注的潭水在这里?我们扒开了密叶,眼前真的出现了一泓潭水,一道清泉从旁边的峭壁中喷射而出,恍如一条玉龙,注入了潭水中。从潭边的标注线高度来看,潭水水位没有涨过,照这么看的话,这里很可能是活水。
“找到了!”左迁扒开了一旁的树叶,兴奋地大叫。
我走过去后,见茂密的树叶背后露出来了一块石碑,上面写着三个字——锁龙井!
我不禁怔然:这里也会有锁龙井?从现在传说的版本看来,北京有一处、重庆有一处,这里也有一处。一时间我竟然有了一种荒谬的感觉——锁龙井太廉价了,到处都是啊!
正想着,左迁又说道:“你们看,这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条粗大的铁链蜿蜒伸向了潭水中,只不过这片林子过于茂密了,一开始我们也没有发觉。令人惊叹的是,这条铁链粗大无比,一个环节就有一个人大小了,铁环的粗细跟人的腰差不多了!
我左右凝视,最后不得不将询问的目光看向了刘一氓。这方面,他是专家。
而刘一氓的表现更令我惊讶,他像是见到了许久不见的一位老朋友,双手颤颤巍巍地抚摸着铁链,眼眶中噙着泪,颤抖地说道:“各位,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