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于越狱题材的电影小说看了不少,但是真正等到我们自己来实施逃亡计划的时候,却一筹莫展。我和金锁连续商议了几个晚上,都拿不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这个实验基地是甘效乾心血的结晶,他花费了无数的心思在这里,动物都逃不出去,我们更是难于登天。
不过,我也发现了,唯一可以动手的地方似乎就是办公区域。因为我们每次到达一楼实验室区域的时候,都会有专门的人盯着我们,难以动手。唯独到了办公区域,没有人进行盯梢,因为办公区域距离外面,还隔着一个实验室区域。换句话说,我们要想逃出去,只能是在办公区域动手,穿过实验室区域。
但面对铜墙铁壁似的防守,我们该怎么办呢?
金锁一向没什么主意,只是自暴自弃似的说道:“毛爷,我看哪,除非咱们有钥匙,要不然别想出去了!”
他所提到的钥匙是打开通往前面一区的铁闸门的,这枚钥匙,连叶欣欣都没有资格随便动,更遑论我们了。金锁说者无心,我也没有在意。
只是经过了我这几天来的观察,我逐渐发现了我们所处位置的规律:实验基地一共分为前后两部分,我们习惯称前面的区域叫一区;我们所在的区域是二区。一区二区的结构都差不多,同样都有办公区和试验区。而现在炸山开凿的,据说是第三区。
一区的情况我不了解,但是单从二区来看:每天早上七点到七点半左右,闸门会打开一次,送来的是一天的饮食;晚上十点钟左右,还会打开一次,是每晚的点卯。基本一天就只有这两次,至于实验相关品的运输,有需要的话,会在早上一起运进来。
而且每次闸门开启的时候,左右都会有一个十几人的队伍看护,这些人据说都是经过了严格训练的,不逊于常队长。总而言之,这个地方就形如监狱,想要逃出去无异于痴人说梦。
我一连观察了几天,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
心灰气沮,我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刚抬起头来,身后卫生间的门打开了,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站起来提着裤子,嘴里咬着一本色情杂志。见到我,“嗨”了一声,这才回过头去冲干净了厕所。
这个人三十多岁的年纪,可能是常年守着化学试剂,脑袋上仅留下了地中海的发型,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像是玻璃瓶底似的一样厚。他叫蒋弘毅,是一位年轻的科学家,还是其中一个项目的负责人。虽然学识渊博,但是平日里却不修边幅,就连身上这身白大褂,都显得比别人的脏。
他也不洗手,而是直接用水沾湿了手,得意地理了理脑袋上仅剩的几根头发,然后问我道:“张老师啊,上次我提交上去的那片报告,叶老师那边是怎么说的?”
这几天我的心思全在于勘察路线上了,叶欣欣那边我也很少去了。反正她不会杀我,这种递交报告的事情找谁都是一样的。于是我尴尬地一笑,说道:“这几天我正巧也有点儿事,还真不知道,要不您得空了自己去找叶老师问一下。”
蒋弘毅也不以为意,爽快地说道:“好嘞。”两只潮乎乎的手在白大褂上随意一抹,吹着口哨就走了。
我看着他离去,耳边传来了流水声,低头一看,刚才蒋弘毅使用过的水龙头竟然坏掉了。虽然我们目前是在一个山体中,但是这里的设施还是不错的。所有洗手间的水龙头都是感应式的,刚才蒋弘毅也没有做什么,这水龙头怎么就坏了呢?
我尝试关闭了水龙头旁边的开关,没想到还是水流不断。我知道,在这种环境下,淡水资源是很重要的,于是我赶紧跑出来。门外站着一个人正在无聊地看报纸,我知道这是甘效乾派来监视我的,毕竟我现在在位于试验区。
我也懒得理这个人,跑出去找人来修理。很快,就来了两个工程人员。因为大部分的人员都在参与实验,要么是忙其他的事情,只有我闲人一个,所以就站在了洗手间里看着两位师傅修水龙头。负责监视的人在外面百无聊赖,翻着报纸。
两位师傅关闭了总闸,拆掉了水龙头,开始换新的。说起来也是倒霉,那个年轻的师傅刚把手指探到水口中,忽然叫了一声:“啊!”我们恍然大惊,急忙问怎么了。他哭丧着脸说道:“戒……戒指掉下去了……”一听这话,年老的师傅就气急败坏了:“你说说你这人……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干活儿的时候别戴那么多的零碎儿你偏不听,你看看你,才结婚不久就把戒指丢掉了。”
说完,这位老师傅站了起来,钻到了洗手台的下面,在临近下水管道的地方掀起了一块地砖往下瞧。我一看这块区域,忽然眼前一亮!
在这块地砖的下面,是一张钢筋铸造的钢筋网,下面是一条排水通道。我跟着凑上前去,老师傅打着手电往下瞅。透过了钢筋网,我看到下面尽是污泥。老师傅的手电筒一一扫过这些地方。
忽然,小师傅叫道:“哎哎哎,在那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我们看到了污泥中有一枚闪亮的戒指。他的眼神也真够好的。老师傅叹了口气:“净给我找麻烦。”他转回身来,从工具箱里找出了一根铁丝,折了一个圆形的钩子,然后从钢筋网的缝隙里伸下去,将戒指勾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