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场突如其来的风雪,会将我们活活冻死!这四周没有树木,无法生火,我只能是点亮了一盏无烟灯,和肖九天面对面地坐着。雪越下越大,不过片刻之间,我们已经像是两个雪人的。
肖九天连比带划:“我们得想办法赶紧出去。”这完全是一句废话,我曾经想过,用冰镐从这里攀援出去。可是峭壁上的冰层不知道经历了几万年,一镐锛下去,震得人手臂酸麻,而冰层上只留下了一小点白印儿。这根本不是一个好办法。
我们得另外想出路了。可是这么大的风雪,除了往上面爬,还能有什么办法吗?我拍了一下肖九天的肩膀,然后指了指地面,双手做了一个刨土的动作。我的意思是——挖开积雪,我们在雪层下面!
肖九天看着我,半天没有反应,他大概觉得我已经精神失常了。我见他没有反应,索性自己摘下背包,拿出了工兵铲还是挖雪。在大学纷飞的天气下,还要把自己埋在雪堆里,听上去跟寻死无异,其实不然。
雪堆与雪崩的雪不一样,雪堆有很多雪块的成分,所以就有空间,能够保证氧气的存在;被埋雪堆中后,我们周围的雪还起到一定的保暖作用,这是能够存活下来的两个必备要件。看到我动手,肖九天这才跺着脚站起来,跟着我一起挖。看样子,他像是破罐子破摔了。生死存亡的时候,比的就是速度。我们挖坑的速度快过了下雪,很快,就挖出了一个深达一米半左右的大雪坑,将雪坑周围拍实,预留出足够的氧气空间。然后将帐篷布在头顶张开,盖住了大雪坑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的。当层层冰雪在我们头顶上覆盖的时候,我们竟然觉得有了几分温暖。常言道:“下雪不如化雪冷。”我们现在等于是和风隔绝了,这样的话,单独享受下雪的过程,也是一种享受。而肖九天更有意思,不一会儿就呼呼大睡起来了。
听着他鼾声大作,我也有点儿困意了,便闭目小憩。当我们醒来的时候,我看了一下表,大概是凌晨两点多,这时候的雪不知道停了没有。即便是雪停了,我也不敢轻易出去。因为在长白山,夜里有很多猛兽。东北虎什么的就不说了,再遇到一头杀人棕熊,跟找死没什么区别了。
吃了点儿东西,补充了些体力。我正要接着睡,突然,头顶上传来了一阵“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听声音,是有人过来了,而且还不止一个人。脚步繁杂,估计不下三五个。其中一人说道:“还好,咱们这里有这样一个机关,要不然真不好说。”
另一个说道:“老板想要死的,大家都找找看,要是能发现他的尸体可是大功一件啊!”
这时候,我忽然看见肖九天张大了嘴巴,似乎就要打一个声音巨响的呼噜,急忙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巴。呼吸不畅,肖九天立时就醒了。他正要发作,我急忙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息声的动作:“嘘——”
“老板也是够小心的,凭他的本事,一把剑捅死这个张……张什么来着?”
“张一毛!”
“哦对,弄死他不跟玩似的?”
“切,你懂什么?这个张一毛,你们别看他又瘦又小的,也不是个白给的,听说,当年在俄罗斯吓退过大棕熊,在东南亚弄死过大鳄鱼。”说话的人停了一阵儿,“听说前不久那个杀人的人熊,也是被这哥们儿弄死的。没那么简单的!”
我心头一颤:这些人是在说我呀!但是从声音听上去,这些人都很陌生,我从来没有听到过他们的声音。我只能从他们的对话内容找到些许的蛛丝马迹,有个老板布下了机关,而我不小心落入了这个机关中。看样子,他们是怕我不死,特意过来找我的。
为了以防透光,我熄灭了无烟灯,跟肖九天蹲在雪坑里大气都不敢出。头顶上,是咯吱咯吱的脚步声。我希望他们对话多一些,这样的话,我能得到的线索,也能多一些。
“三哥,有情况!”一个人突然在我们头顶的不远处喊了一嗓子。我心想:糟糕,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