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警官突然撞开房门闯了进来,房间里一时空气凝结,时间停止,我看到姚警官的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猛然想起了几天前托付给他的事情。太乾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金锁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喂,人民警察就该稳着点儿啊。什么事情这么着急,抢着戴孝帽子啊?”
姚警官突然从腰里拔出了手枪,指着太乾和金锁:“不要动!”
变故突发,令我无所适从,我茫然问道:“姚警官,你这是干什么?”
姚警官一时顾不上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喝令李太二人:“你们俩,站起来!趴在墙上,双手放在墙上,快!”说完,将随身携带的档案袋丢在了病床上。我赶紧打开来看,里面是一堆专业性极强的资料,对我来说就像是天书,看也看不懂,但是翻到这些资料的最后,一张绘有人形画像的一张画,掉了下来。我捡起来一看,顿觉晴天霹雳一般!
画像上,剑眉鹰目,丰神俊秀,正是太乾无疑。不用说,这当然是那张照片恢复出来的死者生前画像图。我突然觉得无比可怕,太乾死了?那我面前这个跟他长得一幕一样的又会是谁???我大脑嗡的一下,眼前一黑,差点儿当场晕过去,好半天才缓过神儿来。
我捏着画像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问他:“你到底是谁?”
“太乾”没有说话,一阵可怕的沉默。他的眼睛注视着我,清澈如水,我无法读懂他的眼神。我觉得自己心跳加速,甚至太阳穴那里的血管都在急速跳动着。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并肩作战,我原以为我读懂了这个小子的心思。但是,当他认真起来的时候,我竟然会觉得他是如此的陌生。
“太乾”看了我一会儿,冷静地说出了两个字:“太乾。”
“太你妈!”我无法接受太乾已死的事实,但是自己也明白,眼前这个人一定不是太乾。肖九天说得对,他跟以前的太乾是有区别的,最明显的一点就是身手。以前的太乾被人面鸮衔走了都可以从容应对,有惊无险。而眼前的这位,却三番四次地遇险……不是,他绝对不是太乾。
“金锁”见我发了这么大的火,连忙赔笑说道:“毛爷,你这是干什么,大家都是好兄弟呀!”
“你他妈闭嘴!”我几乎是喊了出来,“说,你们到底是谁,来我这儿有什么目的?”
“卧槽,张一毛,你他妈也太没良心了吧?老子他妈跟你从云南到这儿,不图名不图利的,你他妈竟然不买我帐。姚警官,你放开我,你让我跟他单挑,张一毛,你他娘的放马过来,我怼死你!”他说着,竟然扭动着身躯蠢蠢欲动了。
姚警官拿枪抵在了他们俩的后腰上,然后拿出了两副手铐,将他们俩全都拷了起来:“现在不是单挑的时候,想单挑,进去了有的是机会。”将这两个人制服后,姚警官扭头对我说道,“结果一出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赶紧跑过来告诉你。怕你有危险,我连家伙都带着呢。”
我整个人都是傻的,完全没有听进去。
姚警官接着说道:“这俩人都不简单,我想先带回去问清楚,你没意见吧?”
我还是没有回答。
姚警官最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带着两个人走了。
“卧槽,你他妈轻点儿,老子胳膊有伤。张一毛,我操你十八代祖宗,你他妈官匪一家,沆瀣一气,蛇鼠一窝,狼狈为奸,你和贪官穿一条开裆裤……”“金锁”的声音渐行渐远……
到后来,听不到他们的动静了,我一个人像是石化的雕像,保持着一个姿势足足半个多小时,一动不动,直到房门再次被打开,这一次进来的是肖九天。他看了看房间里的环境,然后坐在了床边说道:“我刚才听到了他们俩的声音,也去了他们的病房,被警察带走了吧?”
我挥了挥手,终于有了点儿反应,但是现在脑子一片空白,根本就没有心思听肖九天说什么。他仍旧在那里喋喋不休:“唉,要说这事,也不能怪你,想当初……”
我躺在床上,背对着他,脑海中却反复起着波澜:从小到大,我的独立性都不强,依靠着二表哥甘效乾,我才有了今天,在圈子里树立起了自己的名望,但是我一个人,没有办法完成一件重任。以往,是二表哥甘效乾站在我的身边,我们就像是黄金搭档。一直到二表哥失踪后,我才有了独立意识,靠着自己,勉强操持着店内的生意。
但是从那时候起,我就很少涉足盗猎大型猛兽了,因为没有信得过的搭档,一直到金锁和太乾的出现……他们俩一个身手不凡,一个是我的邻居兼向导,尤其是前几次的古墓经历,金锁都给了我很大的帮助。应该说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始终并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