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别提了,我背了两天两夜的地图,娘的,要不面瘫侠就揍我。谁是他的对手呀?好家伙,你离开这几天,我都没好日子过,人民群众分外想念你呀!”
金锁什么时候都不失这种风趣幽默,但在我听来,却羞愧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金锁,这次是兄弟对不起你了……我……我……”说到后来,我声音哽咽,险些情绪失控。
金锁倒不以为然:“咳,毛爷,不是吧?咱们认识这么久,没见你这么矫情呢,什么时候跟个娘们儿似的了。”
我擤了一下鼻涕,遮掩自己的失态,问他道:“关于这里,你们是怎么找到的?”
“说起来话就长了。话说,在那一天,李太二人被张一毛驱赶出走后,二人心灰意冷,顿觉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
“打住,你正常点儿说。”
“是真的,我当时特别气愤,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信外人不信我,换你你怎么想?”金锁皱眉想了片刻,“不过太乾没这么想,他说这是一个机会。肖九天挑拨我们明显是有预谋的,我们俩离开你,他也能放松警惕。但是这肖九天不简单啊,比太乾还厉害。我们要是悄悄跟着你,肯定会被他发现,搞不好,你还会跟他一起揍我们。”
我笑了一下,确实,金锁说的并不夸张。
“所以,我们就自己琢磨该怎么办。可巧了,那个闫显疆,是你铁了心要找到的。你找他,我们也找,这样,大家不是又能碰头了吗?”
我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哎,那你们怎么拿到这里的地图的?”
金锁找了把椅子坐下:“还记得我让云南那边邮过来的东西吧,就是打算送给童化生的那件。童化生一死,我还以为没有用得着的地方了。谁知道……嘿嘿,没有花钱的不是。”我知道,他这是用那对同治年间的瓷器收买了这里的人。
“那这里的老板是谁?”我亟不可待地问道。这么久了,这才是我迫切想要知道的。一切的缘由起源于此人,我的一切遭遇,也要拜他所赐。
哪知道,金锁摇了摇头:“哥们儿收买的只是一个管后勤的,没资格见大boss啊。再说了,这地方的很多人都没有见过老板。”似乎是为了证实自己所言不虚,他主动回过头去问那个瑟瑟发抖的科学家:“喂,我说的对吧?”
那几个人的命握在他的手里,哪里敢不从,连连点头:“对对对,没错没错……”
我想起来,当初在八百媳妇的皇陵中,金锁的胆子很小,现在却十足像是一个老大。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其实我们都变了。我叹了一口气。
金锁见我略有失望,安慰我说道:“你也不要灰心,咱们不知道这个老板是谁,但是咱们可以直接去找他呀!”说完,他从防护服里拽出来了一张地图,平摊开来。可能是这一路太辛苦了,地图都已经被金锁的汗渍浸湿了,模糊了好几处,还散发着骚臭的味道。
我皱了皱眉头:“卧槽,你他娘的不会把地图塞裤裆里了吧,怎么这么臭?”
金锁嘿嘿一笑:“能看就得了呗!”
我仔细搜寻着图上面的线索,发现这间屋子就是老板的办公室。但是我们无论怎么看都不像啊。这屋子不过二三十平,两边靠墙的位置各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四台电脑,四把转椅,再无其他。要说这是一个手眼通天的大老板的办公室,打死我我也不会信。
我走上前去,问一个白发苍苍,戴着眼镜的老学究:“喂。”
这老学究吓得一哆嗦:“别……别杀我……”
“老老实实回答,你们老板呢?”对付这种胆小的人,我还是有经验的,吓唬吓唬他们绝对好使。
这老学究晃着双手:“我……我不知道啊,我……我……我没见过老板。”
我看他的样子惶恐不安,不像是说谎,看了看另外三个人。他们三个都抱着头,伏低身子趴在桌子上。但是其中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目光狡黠,滴溜溜地乱转。我缓缓走过去,举起军刀,轻轻地搭在了桌面上,“梆”的一声清响。这年轻人吓得一哆嗦。
我提起他的领子来,脸罩寒霜,厉声喝问:“说,你们老板呢?”